从河边洗菜回来,周平回到自己家,村边上的一栋老旧木屋,不知已经多少年了,很破旧,甚至从远处看上去整个木屋都有些倾斜了,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倾倒下去一样,木屋前面是用篱笆围成的院子,篱笆围墙上布满了一道道裂缝,院子中还有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槐树。
不过时至严冬,整棵大槐树都已经光秃秃一片,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甚至给人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
在屋子挨着槐树的一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农家厨房,里面摆放着一些锅碗等家具,再里面就是一些柴火,周平端着菜篮子推开院门走进来,这是他家,拿着菜来到厨房边,将菜在灶台上放好,然后拿出煮饭锅,将饭锅洗干净,开始生火煮饭
生好火,将盛好米水的饭锅架好后,周平才暂时空闲下来,没有马上开始做菜,而是出了厨房,然后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的摆放很简陋,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再无他物。
里面还有两道门,分别连接着两个房间,一个是他的房间,一个是他母亲的房间。
周母的房间门口挂了一块黑布,当作遮蔽的房门。
“咳咳咳”
周平刚刚走进屋子,周母的房间中就响起了咳嗽声,一个老婆子的咳声。
“娘,您没事吧。”
房间外的周平闻言神色微变,脸上露出担心之色,关心的问道,他幼年丧父,死后就是母亲一手将他拉扯大,但是也正是这样,周母年轻的时候太辛苦,积劳成疾,导致现在堆积了一身的病,活动都成困难,只能每日待在房间中。
“没事,老毛病了,咳嗽咳嗽就过去了。”
房间中,周母有些虚弱苍老的声音隔着黑布传出来。
周晋闻言掀开黑布走进周母的房间中,里面光线很暗,因为房间四周的窗户都挂着黑布,将一切的光线都几乎遮挡了下来,哪怕是现在大白天,在这里面都只能勉强见物。
“娘,要不我去给您煎点药吧。”
周平走进来,看着房间中的一处角落,开口道,角落中放着一张大摇椅,摇椅背对着房门口摆放,从后面看上去隐约可见摇椅上坐着一个人,在摇椅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小桌子,高度和摇椅的扶手持平。
“不用了,那些东西,吃再多,也没用了,只会浪费钱财,娘的身体如何,娘心里有数,已经快不行了。”
周母的声音再次从摇椅前响起,苍老中带着一种虚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种摇曳的烛火般,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娘,您不要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晋闻言则是心头一酸,止不住眼圈发热,他自幼丧父,能长大全靠母亲一手拉扯,他是个善良知恩的人,知道自己母亲拉扯他到如今的辛苦,所以在心中,对于自己母亲,他也是挚爱无比。
“平儿,为娘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人有生老病死,总会有分别的一天,你要看开些,能看到你长大成人,为娘已经很高兴了,现在为娘唯一的心愿,就是你的婚事了,若是能看到你结婚,为娘就彻底放心了。”
周母又道,声音从摇椅前面传来。
“娘,您不要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平摇头道。
“傻孩子,哎!”
周母则是悠悠的轻叹一声,然后陷入了沉默。
“娘,我去给您煮粥。”
见自己娘亲不再说话了,周平又开口道,然后转身准备向外面走去。
“啪嗒啪咚咚”
周平刚刚掀开黑布走出房间,忽听身后房间中发出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娘,是什么东西掉了吗,我进来帮您”
“没事,已经捡起来了,你去继续忙吧。”
房间中周母的声音更着响起,刚刚准备再次掀开黑布进门的周平闻言停下脚步。
“好,那娘您先等一下,我把粥煮好了就给您送来。”
周平听了也不疑有他,说了一声,便再次出了屋子。
“咯吱——咯吱——”
周平出了屋子后,光线昏暗的房间中,周母从摇椅上缓缓站了起来,她身形枯瘦,动作有些僵硬,缓缓走到房间的一处角落中,弯下腰将一颗圆圆的东西从地板上捡起来,然后再把那东西拿起来往自己左眼眶出一压一按,那东西就从她手中消失。
随后,周母又走回摇椅上坐下!
屋子再次恢复平静。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抓到了,抓到了哇好大,好大一条,林大哥好大一条”
另一边,河中,许洁将河中先前放好的一个捕鱼篓子提起来,看到里面被抓住的一条巴掌大的大鱼,兴奋的对林天齐喊道。
林天齐闻言当即额头冒出几条黑线。
什么好大一条,咱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哪呢,哪呢,我看看嚯好肥的家伙,还有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