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朝已经离开的道人喊道,对方却是理也不理她,径直回了屋里,朝将蛤蟆放到书桌上的书生耸耸肩膀。
“我帮你把她打发了。”
“怎么说的?”陆良生点了一支香,插在画像前。
孙迎仙跳上书桌坐到蛤蟆旁边,嘿笑起来。
“我跟她说,你有龙阳之好……”
陆良生:“…你!”
呯!
插在香炉上的那支香直接飞了过来,好在道人反应快,麻利的跳下桌子,闪身躲开。
就见红怜探出头,恶狠狠挖他一眼。
“恶心,不许拿这种玩笑说我家公子。”
“哎哟,什么你家的呀?”
“讨打!”
屋内顿时笑闹成一团。
不久之后的两日,府衙报喜的衙役敲锣打鼓的来到周府,周瑱一见这阵仗也知道什么事,拿了喜钱分发给他们,周蓉也一脸喜气的跟着父亲来到侧院,可一到里面,早已不见了人影,就连后院那头老驴也俱都不见。
桌上只留一张书信。
周瑱恩师在上:
见到这封信时,学生已在回家路上,两月有余求学,挂念家中双亲甚紧,只得先不辞而别,待明年春闱赴京赶考,再来府上赔罪……云云。
唉…
周瑱收起这份信,又看了看女儿,颇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那边,也见了信上内容的周蓉,手指绞紧绢帕,沉默的低下脸,做为大家闺秀,私奔去寻对方,肯定是不能的,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看上去称心的男子,对方却是对自己没有意思。
走出月牙门。
她望着曾经出现过桃树的地方,恍如一场梦一样。
“可惜再也没机会看那满院桃花了。”
……
天光远去南面,一头老驴撒欢的疯跑。
道人扒在书生后背,耳边全是呜呜咽咽的风声,他话语都在风里变得模糊。
“咱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厚…厚…道…道…啊…啊…啊”
陆良生侧过脸来,也在大喊。
“周老看样子想要双喜临门,不走难道等那周家小姐横尸床榻?”
听到这番话,孙迎仙连带布兜里翘着腿仰卧的蛤蟆道人一起大笑起来。
老驴哼哧哼哧的嘶鸣,像是跟着大笑。
官道上,一头老驴驮着两人,挂着两个书架,一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