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生也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当然,拿崆峒印不算。
笔尖游走画纸间,一旁的床榻上,蛤蟆道人陡然睁开一只眼瞥了瞥浸在烛火里的徒弟,悄悄翻过身,见徒弟没看来,这才缓缓翻滚去床沿,顺着床脚偷溜滑下去,垫着脚蹼小心翼翼的跑去挂有麒麟氅的衣架。
回头又瞅了一眼陆良生,蛤蟆道人双腿一曲,原地一蹦,冲去垂下的袍袖里,扒着袖口,双腿悬在外面,在空气里奋力蹬了几下,才钻进宽袖,窸窸窣窣好一阵,从里面抱着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啪叽一声轻响摔在地上,滚动几圈停下,警惕的翻坐起来,看着蛙蹼举着的一枚漆黑牌子完好,舒了一口气,嘴角的一对鱼须都兴奋的翘了起来。
“蛤蟆师父,你拿它做什么?”
蛤蟆道人偏头,就见聂红怜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不远,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眨着眼睛看他,陡然一吓,惊得贴去墙壁,那边,陆良生听到动静,提着毛笔也转过身来。
“师父?”
轻唤了一声时,他目光落到了蛤蟆双蹼高举的令牌上,“师父,这面令牌”
还未说完,蛤蟆道人陡然开口打断,一改刚才惊慌的表情,脸色严肃下来,将令牌放去一旁,蛙蹼紧握放在下巴干咳两声。
“好吧,既然被发现,为师也就不隐瞒了,其实为师就是”
吱~~
房门打开,门扇唰的在说话的蛤蟆眸底放大,话语声顿时戛然而止,变作一声:“彼其娘之”
扇来的房门贴来墙壁!
嘭~
道人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眸底露出疑惑,“咦,本道好像听到老蛤蟆在骂人算了算了,不说他,陆大书生,你派出去的阴神回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