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支撑几次糜耗。”
“下次女真人攻城会是什么时候,可清楚?”上面,赵吉皱着眉头看了眼龙案上的城墙段地图,以及对面女真军营的排列,不过对于军事一道只是所知不多的。
目光望向了那边熟知军事的太监。
童贯沉默片刻,拱了拱手:“主动权一直都在女真人手里,下次什么时候攻城奴婢也说不清楚,此时东厂提督就在北门驻守,他或许最为清楚。”
他说到这里,龙椅上的人也陷入了沉默,半响后,“一个重要之地怎能让他守着,城墙上士兵不够,就让大臣们家里的家将仆人都上去……至于之前蔡相说的,现下不是清算的时候,当以大局为重,不过事先该准备的,一样也不能少。”
蔡京拂了长髯,点头:“陛下,老臣已找了那金毒异,他是最为熟悉白府的人,应该是没问题,不过老臣认为,还是陛下直接下一道圣旨最好,对方接不接都会陷入被动,就如女真人攻城般,生杀大权就都在陛下手里捏着了。”
龙椅上,赵吉先前在女真人来时想要跑出城去,被白宁给逼回宫里,心里多少都是被气着了,总希望看到对方吃瘪的模样,心里或多或少会痛快许多,此时听到蔡京的计策,心里有些得意。
如此这般心态过后,他在挥退俩人不久,便是再次听到女真人号角的声音隐约在北面传来,仓惶之下,连忙跑回后宫。
…
苍凉的牛角号在响起。
日光西斜中,隐隐带着哭声的过来,在城墙的对面,巨大宽阔的地带,女真人的身影又开始一批批的聚集起来形成数万人的规模,漫山遍野的列阵排开,在军队的正前方、左右两侧黑压压的武朝平民被驱赶着,就如畜生般逼迫朝城墙而来。
大片的哀嚎和哭泣传到汴梁的城头上。
墙垛后面的所有人在这一刻停下手里动静,思绪在这一刻都停住了,在那边的上万人的难民队伍里,琼妖纳延骑着高大的战马挥舞着鞭子在叫喊,他身边几百上千的女真骑士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让他们朝前走…走到城墙下面去,谁不走,就杀谁。”
他的声音在暴喝,就有女真士兵拖出一些人当着那些平民的面一刀宰下去,瞬间的惨叫在队伍里盘旋,瑟瑟发抖的难民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在聚集,就连修补墙垛的民夫也停下了手中活计,望向过去,神色肃然。
主将王焕接到消息赶过来,站立的刹那,骂了出口:“他娘的…麻烦了。”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城楼那里,上面白色大氅在风里飘着,脸色冷漠,只是藏在袍袖下的手死死的捏紧,发颤。
“…必须要杀…”
“…不能心软…”
“…不能心软…”
…
在东面,千余的骑兵队伍回到大部队里,带回来的还有两三百人的江湖人,为首的李文书正正了衣冠就要上前见礼。
而那边的关胜等人注视着很远的战场,注视着被如同牛羊被驱赶的百姓朝城池过去,浑身颤抖……
“草民李文书见过各位…将…”
“别说话——”
关胜低吼了一声,魁梧的身躯侧过来面向对方,虎目隐隐带着泪迹在闪动,“那边,你们应该能看到的……江湖人…你们好好的别说话,仔细的看,不然关某就杀了你们。”
青龙刀在风里轻吟,周围武朝士卒捏紧了兵器充满肃杀,一时间无人再敢说话。
……
战场那边。
过来的难民队伍里,女真人不断的混在其中,将队伍扩展的更加大了,然后弓箭在人群里举了起来。
然后有人突然在队伍里倒下死去,又有人在大喊:“跑啊,跑去城墙那边,那里是我们的人,他们一定会开城门救我们进去的,再不跑就死了……”或许长久来对死亡的压抑,也或许刚刚有人在喊声中被女真人杀死传来惨叫,陡然间所有人像是发疯似得朝城墙那边跑过去,有人摔倒被踩死,有人疯狂的哭叫大声的朝城墙上的士兵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之类的话语。
“放箭,不分敌我,杀光他们!”白宁在城楼上发出声音,冷漠的如同一块寒冷的冰。
王焕吓到了,指着外面疯跑而来的武朝百姓叫道:“他们是谁……他们是谁,你睁大眼睛看着,怎么能杀啊…怎么能杀!!!”
“本督说杀就杀,你救他们,一旦你救他们,这座城就救不了了。”
白宁冲下城楼声音渐高:“必须杀了,听到没有…战场上……”他拧住老将军的领甲,一字一顿的说出:“……只有敌人!”
“罪过…本督来背!”
王焕吞咽了一口口水,后退两步,咬着牙关,狠下心肠的一瞬,转身挥臂:“弓箭手,准备,不分敌我,全部射杀。”
城墙上,手拿弓弩的士兵红着眼抿着嘴唇将手臂抬了起来……
“放!”
密集的箭雨从城头倾斜了下去,白宁亲眼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