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拉了一下林冲,指了指席间不知谁家的女子,“…看样子好像不是咱们谁家里的女眷,模样也不赖,要不要哥哥给你撮合一下。”
林冲拿起酒碗与他磕碰一下,“…你说督主去哪儿了?”
“别转移话题…”
栾廷玉正要纠正他时,不大的院落门口,他便看一个熟人,然后拍了拍林冲的肩膀,“那人好眼熟,你看看是谁。”
“是……小乙。”林冲放下酒碗,看到躲着人群过来的身影,以及他身旁跟着的女子,“…淑妃娘娘也在。”
栾廷玉抠了抠头发,“这是要干什么,怎么感觉要出事呢。”
正说间,一队穿着常服的人马拱卫一个女子走进来,身边一名上了年岁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曹震淳见了,连忙迎了上去,请去了堂屋。
假山侧面,李师师垫着脚朝那边离开的队伍张望,手紧紧的抓着身旁男子的衣袖:“…那是奕儿…他…长高了…也长壮了。”
燕青拍拍她手背,低声道:“现在不要过去,等会儿见了督主,或许能安排你陛下见一面的,不要急。”
女子紧抿着唇,点点头。
“白提督呢?”
屋内,郑婉在独间坐了下来,小皇帝赵奕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摆设,然后跳下凳子想要往外跑,身后奶娘一直跟着,劝着。
“回太后的话,督主之前都还在这里,想必有事去其他地方了吧,奴婢这就是着人告知督主。”曹震淳笑眯眯的端上一杯清茶,又让人在这里摆一桌酒席后,便准备去叫人通知白宁过来。
“不用了…本宫也待不久,只是提督大人家里有喜事,才出宫带着陛下过来看看。”
这时,关上的门推开,一身大红喜庆的孙不再端着酒走了进来,那身红色真是显的他更黑了,哈哈大笑的走到郑婉的对面,“俺娘子饮不得酒,所以俺就全包了,还望太后莫怪。”
“今日是你们大喜日子,这里便是你们最大。”郑婉大方的微笑,端起手前的清茶,“本宫便以茶待酒祝你夫妻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太后说的话就好听,人也漂亮。”孙不再喝的有些醉意,口无遮拦的说了起来,“…放心,好男人多的是,太后以后肯定能挑一个更好的。”
旁边,曹震淳皱起眉头,伸脚就踢在有了醉态的男子小腿上,连忙朝郑婉拱手赔罪:“太后…这新郎官喝的有些大了,又是江湖草莽出身,乱说一气,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手在桌下死死的捏了捏,又松开,坐着的女子脸上保持着笑容,“不会…刚刚本宫不是说了嘛,今日这里新郎官最大嘛。”
“是…”
曹震淳谄媚笑了一下,便推搡着孙不再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堂屋的门槛,老太监还没数落他,院落外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跑过来,来到二人面前,指着悦心湖方向,“督主和那个辽国女子打起来了…我们几个根本不敢上去拦。”
“什么——”
孙不再一把挣开老太监,一股脑儿的冲进原属于他睡的那间屋子,提了红铜棍走出来,“谁敢打俺舅子…”
话音出口的瞬间,整个人轰然跳起来,翻上房顶,只听瓦砾踩的咵咵直响,转眼间就远去。坐在席上的林冲等人见事情不对,连忙从席位上下来,一个个纵起轻身的功夫,一道道的人影在院落上空跃过。
……
悦心湖边,凉亭受到二人的内功的波及,摇摇欲坠起来,眼看就要倒塌,而俩人依旧在亭中打的正酣,没有要听手的意思。
耶律红玉一脚踢爆了飞旋在半空的石桌,四散的尘埃、碎块中,身影疾奔,跨步就是一拳打了出来。
拳罡破风,空气中隐隐透着风吼。
白宁翻起袖口与她对了一掌,嘭的一声巨响,两边身形都在倒退,撞破木栏时,凉亭终于经受不住摧残,吱嘎一声,轰然塌了下来。
黑金相间的身影飞退的后方是湖面,白宁脚下连点,溅起水花的一瞬,仿佛人在水面飘动的又升起一截,对面弥漫的尘埃中,一根青石柱从那边轰然飞了过来。
水面接连轻踏的身影,伸手按了出去,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石柱的一端,将它打飞了回去,整个身子像是借力一般,向后飘飞了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一只脚踩在倒回的石柱上,凌空跃了起来,俯冲而下,耶律红玉原本就练的刚猛路子,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短短一息的功夫,两人就撞在一起。
湖面上,一个倒退、一个逼近,两人之间噼噼啪啪的交手十多招,速度快的惊人,若是旁人在的话,只能看到无数双黑影在交叉,身下两侧的湖水也受到内力震荡的外泄,一连串的水柱随着两人移动的交手而炸了起来。
水花犹如暴雨倾盆般落下,还有附近惊慌失措的鸭子叫声。
湖边,孙不再提着铜棍飞奔而来,见到打斗的场面,手中棍棒便是朝那边投掷了过去,声音也是一字一顿的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