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狐的呼吸和心跳立即急促起来,咻咻地道:“陛下,姐夫,啊!好郎君,别在这儿……”
孟展想抱她起来,奈何不习武事,身体孱弱,便在她翘臀上一拍,叫她起来,揽着她纤纤一握的小腰儿,低笑道:“好妹了,我们去寝房。”
孟展这句话刚说完,车外一声霹雳般大喝:“大秦左贤王靳尚,奉命迎接孟帝大驾!”
孟展吓了一跳,车子一顿,他的身子顿时向前一倾,幸亏妻妹荼狐年轻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
孟展心中甚是扫兴,但人家来的是一位王爷,势必不能在车中耽搁,只好悻悻然整衣。
荼狐忍着笑,为他穿上帝王冠冕,孟展在她腮上轻轻拧了一把,道:“你现在不宜露面,就在这车中歇息吧,我去见见那秦帝。”
荼狐嫣然一笑,柔声道:“人家省得。陛下为我……”
“叫郎君!”
“郎君怕我烦闷,特意打造这样一辆华美豪车,人家开心的很呢,你快去吧。”
孟展这才点头一笑,走到车门前,正了正冠戴,门儿一开,肃然走了出去。
车驾前方,已经到了秦人的王城,临时的。
所谓的王城,只是在偌大的一片范围内,筑了一道一步就能迈步的土坎儿。土坎儿里边,则是一顶顶蘑菇般的毡帐。
他们是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时常迁移的,根本不可能有一个固定的城池。
孟展一见,先自鄙夷,暗暗冷斥一声:“草原野蛮,果然如此!”
收回目光再往前看,就见数十骑骏马,并不整齐地勒伫于前方,却有一种铜墙铁壁一般的感觉。
最前方一人,斜披虎袍,发髻羽毛,颈上挂了一串狼牙的项链,腰间插了一口刀,刀鞘上大大小小、花里唿哨的几十颗宝石,在阳光之下熠熠放光,瞧来甚是威猛。
孟展心道:“此人就是大秦左贤王靳尚了。”
孟展看那人扳鞍下马,微笑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是一国天子,得等那靳尚到他面前来,若此刻来的是靳无敌,他就得一溜小跑儿地迎上去了。
只是,靳无敌又怎么可能前来迎他?
左贤王靳尚下了马,大步向孟展走来。
其后数十名侍卫也都下了马,牵着马缰绳肃然而立。
孟展微微一笑,眼见靳尚到了面前,正要伸出手去,把臂客套一番,靳尚忽地一怔,迅速抬起头来,看向孟展身后的天空。
孟展一脸疑惑,随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待他看清那空中的物事儿,顿时也是一惊。
三头翼展有数丈的飞龙正翔于空中,它特别长的颈和尾巴,使人一眼就能认出,它不是草原上的雄鹰,而是并不多见的飞龙。
龙兽不是被拘于山谷了么?它们,又出山了?
孟展和靳尚正吃惊间,有人突然指着远处大叫:“左贤王,你快看!”
靳尚和孟展沿着那人所指方向看去,就见那盘旋的飞龙之下,赫然又有三头猛犸巨象,迈着缓慢而有力的步子,向他们走来。
只是那巨象是庞然大物,步伐虽慢,但一步迈出,距离甚大,所以速度并不稍缓。
杨瀚,竟派使节来了!
其实,杨瀚本来是想派出三头庞大的龙兽的,那震慑力才更大。可是到过南疆的小谈和羊皓早就把南疆地势对他做了详细汇报,要是派出地行龙兽,困难实在太大。
首先,他得给这三头龙兽准备一支近百人的辎重队伍,专门照料它们的起居。可即便如此,只怕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因为这南疆多为一马平川地带,没有山林、没有丰富的植被或野兽,供给这些食量庞巨的大肚汉。
同时,南疆气候温暖,土地松软,沼泽、河流太多,这些庞然大物到了那儿,很容易陷住,一旦陷住,就算有数百上千人,没个巨大的吊抬工具,也无法把它们弄出来。
诸如此类的困难很多,杨瀚一番思量之后,还是用了更好伺候的猛犸巨象。
饶是如此,对以马匹为主的南疆游牧民族来说,这种比普通大象还要大上几倍的巨象,压迫力还是足够巨大。
尤其是空中比鹰大上无数倍的飞行龙兽。
草原上多的是骁勇善战之士,他们的箭术尤其令人称道。
可这时眼见得如此威势,一时纷纷惊怔于地,不但作声不得,更无一人生起举箭射去的心思。
秦帝大帐之中,靳无敌与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共十一位大权贵正在畅饮。
一位美女锦筒绣裙、粉光脂艳,柔美的身体呈现出“三道弯”的迷人曲线,先是一个优美的舞姿定格,接着把妩媚黑亮的柳眉微微一挑,伴随着悦耳的羯鼓声,便跳起了热烈奔放的胡旋舞。
欢快的羯鼓声飘扬,长桌成八字形排列。雕刻着古朴花纹的牛角杯频频举起,形貌粗野的权贵们围坐着几案后面或举杯狂饮、或抓着汁水淋漓的手抓羊肉开怀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