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就算是预留了再多的备用金,此刻也全搭里头去了。
“杨百万和杨良正就没帮帮他?”
“听说杨百万去看了他,还给他送了棉絮被褥。但杨良正没出现过,毕竟他现在这样子,一般人避之不及,谁还敢靠近他?”
吴远沉思。
赵宝俊续道:“现在上海金融圈里都在传,说师父你才是真正的大佬,闷声发大财。”
吴远没好气地道:“我发不发财,他们怎么知道的?”
“传的真真的,”赵宝俊煞有介事地道:“好几次吃饭喝酒,都有人找我证实?我只能说不知道。”
步步都不拉,步步踏的准
听着二徒弟回答的没毛病,吴远就没多说。
倒是三徒弟朱六标瓮声瓮气地问:“师父,你说杨卫国这样人,还能东山再起么?”
吴远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宝俊就成了嘴替,竖着大拇哥道:“东山再起,哪有那么容易哦?不然上海圈里,能都在传,说咱师父才是这个,步步不拉,步步都踏在鼓点上。”
吴远打断道:“行了,吃饭吃饭。”
中饭过后。
朱六标带着贺英,如临大赦地走了。
上县城的路上,朱六标忍不住纳闷着呢。
明明师父什么也没说,对象贺英忽然就宛若寒冰融化了,开始贴着自己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
前后脚的功夫,赵宝俊也带着蔺苗苗走了,带着小楼窗沿下的另外一堆礼。
吴远躺在沙发上。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
没了清冷,只剩暖意。
刘慧拾掇着一下,又匆匆地回了。
由于年夜饭定在老家里吃,这几天她没少回去忙活。
但老家的条件,跟吴家小楼实在没得比。
好在时日一久,倒也习惯了。
杨落雁收拾完锅碗瓢盆,走过来,贴着丈夫的头颈边坐下,顺手给蜷在沙发上闹腾累了的俩孩子,盖了件毛毯。
吴远感受到头顶的丰润和弹性,俩脚一蹬,顶得脑后枕在媳妇的腿面上。
舒坦了。
这才是放假的美好时光呢。
杨落雁纤手插在丈夫的头发里,一下下地梳着,语出诱惑道:“人家终于有时间,好好陪陪你啦。”
吴远听得头发一麻道:“说什么呢,孩子都还在呢。”
杨落雁没好气地嗔怪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给你做饭,陪你在家。”
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也包括陪你睡觉。”
随即理直气壮地道:“毕竟过年在家,除了吃,也没别的事,不睡觉,能做什么?”
似乎也没毛病。
于是,年前最后一天的午后时光,就在这漫漫的格调中度过。
小憩了一觉醒来。
吴远睁开眼,看着媳妇靠在沙发背上,入睡的修长脖颈,依旧是那么地好看。
只是媳妇的纤手还插在自己头发里,所以他这边一动弹,杨落雁就跟着醒了。
“几点了,几点了?”一开口就嚷嚷着问。
却被吴远打断道:“都放假了,还问几点做什么?”
杨落雁这才放松下来道:“也对哦。”
回头看见俩孩子换了个姿势,依旧睡得香甜可爱。
就继续梳着丈夫的头发道:“你说,宝俊跟苗苗这俩孩子,应付得过来吧?”
吴远不假思索地道:“宝俊要是应付不过来,他这半年酒桌就白混了。”
杨落雁轻点螓首道:“也是,宝俊谈吐之间,确实成熟老道了不少。”
正聊着,院子里的大黄骤然狂吠。
只是节奏上不是那么急促猛烈,有点子例行公事的感觉。
即便如此,小江和玥玥俩孩子也被吵醒了。
一个翻身爬坐起来,靠在沙发上,像个小大人一样怔怔地出神。
吴远冲外头喝了一声。
不仅大黄的声音立刻停了,而且蠢蠢欲动的粽子和饭团也彻底歇了火。
然而不多时,却有人出现在大门口。
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师父,师父!”
要不是这声音着实浑厚,还让人以为是孙悟空在找唐僧呢。
吴远从媳妇腿面上爬起来,迎出门去道:“明军,你咋来了?”
马明军一边攥着手里的尼龙袋子,里头貌似有些东西在蠕动,另一手连忙从兜里掏烟道:“我刚弄了点黄鳝,送来给你解解馋。”
吴远心下了然,嘴上却道:“这天寒地冻的,上哪弄得这些黄鳝?”
马明军咧嘴一笑:“这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师父你经常说的。”
吴远接了大徒弟的烟,招呼马明军进屋去坐。
马明军却不进,只隔着玻璃叫了声师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