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和事佬,也去没解决争端,我在看杨兆能有多愤怒。我和他之间,也只是要他尝试到和我同等的痛苦。”游鸿钰摸摸头,困难思索:“和你交流这段时间,我感觉,我不是喜欢杨兆,也不是不喜欢杨兆,也不是恨他,”她顿了顿,露出平淡目光,熟知诅咒:“如果他品味不到我的痛苦,只能体会到放任,那他真的该自己去死。”
话语从她的嘴蹦出,以那种总会让团体里每个人都心服口服的脸。传递着某种震撼。
两秒的安静,游鸿钰脸上露出颇想让她信任的笃定表情,握满她的手:“杨兆希望休学,他妈妈让我和他聊。等他治好病,我会让他比做病人更难受。接下来,我会协助他调理身体,让他按时吃药,疗程一般是叁个月。”
梁纾禾眼皮因为她过于凑近,抖动一下:“我觉得,你的思想和行为,总是比我更超前一点。”
游鸿钰微微愣住,要忘了说,前两天,一脚把杨兆踹下她家楼梯,欢迎他不请自来。
梁纾禾无比平和:“我会赶在大家毕业典礼前,算清楚这些。”
“很感谢,你能理解我。”游鸿钰对梁纾禾说,垂着头。大概也只有梁纾禾理解她。
再不会有人对她说,游鸿钰,你在干什么了。
梁疏禾看到了,那寂寞受伤的双眸,微微伤痕的指尖。
梁纾禾自始至终信任游鸿钰,唯独一句话没讲过。
我不敢猜你,我怕猜对了。
靠记住幸福的感觉生存的人,和姜明珊的聊天如此和谐地持续。
邱叙走到桌边,双手放下两杯水,朝她微笑道:“喝水。”
游鸿钰觉得确实有点渴,口水也变黏。
邱叙讲话总彬彬有礼,让人会下意识接过他的水杯。喝了小半,她的双手捧水杯看他,邱叙笑笑看玻璃水杯上,安静的小狗眼睛,水族馆一样的宁静,他用轻声安抚的语气说:“有事叫我,我和我爸爸坐会儿。”
她转头,继续继续倾听,姜明珊的话。
“有空的话,要和邱叙做做心理工作,让他闲暇时间,再关心下摄影投稿。”
她点点头,拍胸顿铺那叫一个义不容辞。
邱书文走来,给游鸿钰红包。游鸿钰恭恭敬敬祝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姜明珊今早是去朋友新开业的保龄球馆剪彩,运动太多,吃完午饭,说要去午睡。
邱叙打一个哈欠,和姜明珊笑道:“我也有点困,”转过头来:“你们要不要去午睡?”
游鸿钰惊讶,不应该她拿了红包就走人吗,邱叙说:“那我在客厅睡会。”
邱叙接下来还真到沙发边,隐含劲力的肩臂隐入薄薄的空调毯,盖住微折的修长身体。
黄思航从阳台路过邱叙,困惑地看他如此安恬,游鸿钰在那边有声响,她掀起眼皮,亮亮地,无声而开心地招呼他过来坐。
她和黄思航、堂姐一起坐沙发边,拍了张和午休邱叙的合影。渐入安静。邱书文站茶几边,和他们说一声,吃零食,进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堂姐接到父母电话,领命回家,询问他们,有无了解最近公交班次。
游鸿钰有够热心,提出黄思航开车送她回去。黄思航迷茫点头答应。临走前,站玄关和游鸿钰说:下午五点,公社见。思雨请客。
见游鸿钰困惑公社是什么,思航又说酒吧英文名:“我们晚餐和二场,都在公社。”
游鸿钰恍然大悟,手掌朝下,轻拍肚面,轻声向他保证:“我会带着空肚子过去的。”
有人抱她起来。
她睁开,在走廊,一切是那么静谧。她说:“你妈妈……”
邱叙点点头,垂下眼睫,耐心嘱咐的语气?:“客厅太凉,你盖卧室的毯子睡,别感冒。”
眉目柔和低垂,那么月白风清,让她连过度惊讶,都像诋毁他的纯洁。
刚刚坐客厅,就有点困。撑着自己,不能睡着。
现在躺他床上,眯眼闭合,她说:“我要脱内衣。”
邱叙的手正平稳地将充电线接上她手机插口,轻轻柔柔。等她脱掉内衣,接过她的裤子迭放好,手掌按她头也是,格外使人信赖。迷糊晦暗里,他的手拉开,侧背影走出门,门关合落锁。
手摸枕头底之前,飘逸沉沉磕下眼睛,意识坠落,由枕头全部接下。
醒来时,房间依旧宽敞明亮。
过于陌生的环境,她不太清楚午睡了多久,伸手摸手机。
睡了四十多分钟。
稍微比健康午睡的时间,多一点,容易给她睡了两叁个小时的错觉。
她胸前空空,转身,往背后摸。
她转头过快,就看到躺着完全清醒的男人。
不知道她弯折一点身体,在那,无声无息躺多久了。
邱叙的手放枕头上,面容浮动起失常僻腻,深微不明。眼角到颧骨的肌肤,还有一点点红润,是皮肤白才看得见的显而易见红润,经历过欲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