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扭头黑他一眼,抬脚走出电梯。
“宜修……什么时候到帝国?”
苏汶烨跟上他走出去的步伐,“明天下午五点到首都机场。”
“嗯。”傅砚辞轻轻应一声,“今天晚上收网行动结束后,你明天记得抽时间去接他。”
“你不去?”苏汶烨反问。
傅砚辞回头脸色一沉,“我去、合适?而且,不是你说让我多陪陪家里的夫人?”
宫宜修再怎么样,和他们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不可能说绝交就真的绝交。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三人能不提就不提,都默认地当作那件事没有发生过,最主要的是,宫宜修也因为那件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人活一世,能知心相交的人笼统也就几个。
凌晨一点。
随着一阵呼啸声,一艘远航回归的巨轮稳稳停在码头边。
而码头上,停了数辆警车,乌压压的警察和特警站了一大片。
傅砚辞站在为首的位置,苏汶烨和元六站在他的两侧。
巨轮上逐渐走下来人。
距离太远,但依旧能听到那些人下来时候的健谈声和欢笑声,声声不绝于耳,可这些声音却在看清外面情况之后,统一变得弱小,甚至是惊恐。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外面全是警车?还来了那么多警察?”
“那人……是不是元帅?”
“好像是,能穿那身衣服的、整个帝国不就只有一个人?是因为船上有什么奇怪的人吗?”
“什么元帅?元帅不是也陪着我们参加了拍卖会?”
……
腐败的人可能还猜不到,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将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很快,码头上站满了人。
傅砚辞蔑视地看了一眼,抬起手摆了摆。
身后的警察们很快走向前,用手铐铐住了从船上下来的人。
除开那些小孩子,其他不管男女,一个都逃不脱。
这些人,无一不都是帝国富人圈里响当当的大人物,可他们也是吸附在帝国创伤上的蛀虫,五年的时间,搜集了诸多证据,换得这些人跌落神坛,这个买卖不亏,却也重伤了帝国的经济根基。
不过经济这个东西起势很快,更新换代也快,相信在未来,会有比他们更好更优秀的人来带领帝国的经济进步。
十分钟后。
苏汶烨和警察们清点完人数,走到傅砚辞身边,“少了十个人。”
“什么?”傅砚辞疑声道,“是哪些人?排查出来了吗?”
“是身份类似于对接的那十个人,其中包括那天晚上聚会时和您搭讪的刘总。可以确定的是,当时他们一定是上了船的,就连最后一场拍卖会他们都是在场的。”苏汶烨说道,他也感到奇怪,这个计划并没几个人知道,五年来的调查一直都是暗中进行,就连搜集证据这些小事情都是傅家和苏家的自己人来做,都没有让帝国军队出面。
“让人上船搜,不要放过任何有可能藏人的角落,同时船上的监控也要记得拷贝一份我们自己研究。我们的计划没有纰漏,这是有人在老虎嘴边拔毛。”
傅砚辞心里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什么,能在下船之前躲开,看来是那个人出现了,而且现在,他或许就在帝国,甚至离他很近很近……
q先生,就这么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吗?
那十个人应该逃不远,他们只要短时间内调查清楚,就有大概率追回他们。
而距离码头远处的一座大厦里。
一个身穿黑色浴袍的男人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在他的身后,是一片漆黑的房间。
他好像很喜欢黑色,仿佛他与生俱来也是黑色的。
身上的浴袍半裸, 腰间的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上面,好像下一秒就能往下掉。
男人的下巴能清晰地看到青黑的胡渣,半张藏在黑暗里的脸看起来格外瘆人。
他手里拿着望远镜正在观看着码头上发生的一切,寡淡的嘴角紧紧抿着。
通过望远镜,码头上发生的一切被他看在眼里,就连傅砚辞简单地皱眉和不悦地继续下达任务的神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有意思,想这样摆他一道?真是可笑,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遇到过真正的对手。
你早该加入我,因为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只属于黑暗。
码头上。
傅砚辞给苏汶烨下达完命令之后,心有所疑地朝着城市里的高楼大厦看过去。
繁华的城市高楼耸立,就算是凌晨,城市里的灯光也不会熄灭,它们始终带着自己的使命,恪尽职守地为每一个迷路的人指引方向。
但傅砚辞总有一种直觉,看着高楼耸立的城市,他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就像猎人在狩猎自己的猎物一样。
那道令他不自在的眼神仿佛近在眼前,不停地凌迟他的身体,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