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得到了点心理安慰。
半个罪魁祸首的楚照流和谢酩安然地躺在药谷,两耳不闻窗外事,彼此依偎着,睡得岁月静好。
昏迷了半个来月,伤势较轻的楚照流先醒了过来。
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屋顶,迷茫了好一阵,扭过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谢酩俊美的侧容。
睁眼第一个就看到谢酩,楚照流心情顿好,强撑着凑过去:“大美人,给我吸一口!”
一动弹,胸口的东西就掉了下去。
楚照流纳闷地一低头,原本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啾啾惊慌醒来,四仰八叉地与他无辜对视,高兴地仰着脑袋啾啾啾。
楚照流好笑地轻轻弹了下它的脑袋:“精力这么好,还敦实了许多,我和你干爹躺着,你日子颇为滋润啊。”
小凤凰立刻一副弱柳扶风的虚弱之态,脑袋一歪准备晕倒。
戏还是那么多。
楚照流无情地拎着它的腿放到一边,悄悄么么在谢酩唇角亲了一下,随即迟到的嗅觉才恢复,惊恐地发现谢酩身上好闻的冷香被一股血腥气覆盖了。
昏迷前吩咐昙鸢别让人碰他们衣服,还真就没碰啊!
楚照流瞅了眼还在沉睡中毫无所觉的谢宗主,生怕他醒来看到自己还穿着脏衣服自闭,乐着给他换了身衣服,掐了个清洁术,然后懒洋洋地爬起来,也给自己梳洗了一下。
啾啾飞过来,对他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霎时眼馋,毛遂自荐想用爪子和尖喙帮他梳理。
楚照流义正言辞拒绝:“你爹我的头,只能你干爹来梳。”
啾啾:“……”
刚打理好,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与交谈声,随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燕逐尘和药王走进来,见到楚照流,颇为惊喜:“醒了啊?”
楚照流站起身,变戏法似的摸出把扇子,笑眯眯地摇了摇:“我方才摸了摸谢酩的脉象,那么重的内伤都治好了,多谢多谢。”
药王背着手,哼了一声:“也不看看是谁出的手。”
楚照流打量这老头:“精神看着不错啊,冰冻果然保鲜。”
药王:“……”
这嘴忒损,小王八蛋。
燕逐尘偷偷闷笑,被药王瞪了一眼,立刻敛容:“差点忘了,褚问让我看着,你一醒就通知他们,我这就去传信!”
“等等。”楚照流按住他,“让大师兄和二师兄都过来。”
燕逐尘也没多想,点点头,用改良的通讯石给褚问和顾君衣发了消息。
药王虽然被气个半死,还是虎着脸给楚照流检查了一下,脸皮又松弛下来:“不错,脉象平稳,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楚照流醒来就感觉浑身灵力充沛,与往日完全不同之感:“施加在我身上的恶咒已破,灵脉应当也好了吧。”
药王怀着几分欣慰:“好了。”
虽然这脸被打得啪啪响,不过他还是高兴的。
燕逐尘又生出几分哀愁来:“不过,我们这几日设了许多次招魂阵,依旧招不来师姐和你爹的神魂,你们有从堕仙那儿获得什么线索吗?”
楚照流明亮含笑的眼眸微微黯下去:“师尊帮忙护着了。”
扶月仙尊与堕仙的关系,也只有几人知道,并没有人传出去。
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对堕仙的来历揣测了无数种,也没往扶月仙尊身上挨。
也算一件好事。
在师兄弟几人与谢酩心目中,扶月仙尊虽与堕仙是一体,但也是截然不同的。
燕逐尘的消息发出去,褚问和顾君衣立马放下了手头的事,赶来了神药谷。
屋内除了昏睡中的谢酩,就只有三人……四人一叽在场,两个师兄又是把脉、又是掰着脑袋上看下看、确定小师弟完好无损后,才恢复了以往常态。
楚照流这才禀明了自己让他们过来的缘由:“师尊还留下了一个东西。”
他一翻手,露出了那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玉扣,往里面注入灵力。
须臾,从里面竟飞出了两道流光,朝着外面就去了,是楚照流父母的神魂。
身体就在附近,沉睡的神魂便自动被吸引了过去,神魂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