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并没有发生。
但是糟糕的是,他躺在了萧谨行的位置上,而萧谨行……
正站在床边,穿着衣服。
见云舒醒来,萧谨行毫无异样地打了个招呼,“早。”
云舒尴尬地回了声“早”。
至于为什么尴尬,自然是因为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床被子。
很显然,足够三四个人睡的床,都不够他一人睡。他昨晚将萧谨行硬生生给踢到地上去了,害得萧谨行再地上过了一夜。
云舒坐起身,尴尬地挠了挠额头,心虚道:“昨日忘了跟你说了,我这人睡相不太好。”
萧谨行正低头整理束腰,闻言回道:“无妨。”
但云舒瞧了瞧萧谨行眼下的青黑,就知道对方这句“无妨”属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很明显对方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说不定还不如去跟别人挤一屋呢,至少还有张床能睡,而不是在他这里睡地上。
云舒坐直身子,认真道:“若是下次我再这样,你就用被子将我裹起来,这样我就踢不到你了。”
萧谨行刚将袖口整理好,闻言有些诧异地偏头看向云舒,同时心里还有些不敢置信的窃喜。
还有“下次”?
云舒压根没注意自己话里的问题,一脸认真道:“以前跟我住一起的人,就是这样做的,虽然还会滚来滚去,但是踢不了人。”
萧谨行:“……”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问云舒此前还跟谁一起住过,还是问他滚来滚去那就不影响了吗?
倒也不用萧谨行问,云舒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他防备心低的时候,确实容易嘴比脑子还快,于是赶紧找补道:
“此前在宫里,吃不好穿不暖,冬日里冷得很,那时候年纪小身板弱,就跟照顾我的小太监一起报团取暖。”
这一段宫里的剧情,当然是云舒胡乱编的。
真相是他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跟很多个小孩一起住大通铺,那时候因为睡相的问题,天天被人告状,最后院长给了他一张单独的小床,从那之后他天天从床上掉下来。
改了好多年,才把这个摔下床的毛病给改了,但也只改成床有多大,他就占多大的地。
既然云舒自己解释了第一个问题,于是萧谨行自然而然地问道:“那你滚来滚去还不是会挤人?”
云舒直接道:“你将我困住,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萧谨行想到了什么,突然脸就红了一片,随后一声不吭转身挑开门帘出了毡帐,留下云舒一头雾水。
云舒:自己说的哪里有问题吗,他怎么是这个反应?
云舒整理好衣服的时候,萧谨行已经让人将早餐送了进来。云舒再看他,发现对方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一边咬着饼,一边纳闷:他们的脑子,难道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样?
云舒吃完早饭没多久,继昨日蒙格夫人出现后,又来了一位夫人。
来的正是昨日宴会的主人——托娅夫人。
托娅昨日只买到了六瓶普通香水,并没有抢到国色天香,这让她气得一夜都没睡好。
而一早她就听下面人汇报,说昨日傍晚蒙格去找了那位舒先生,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最后蒙格出手买下了舒先生的所有丝绸和茶叶,还将自己这边的羊皮都以低价卖给了对方。
托娅直觉这里头不对,于是今日就亲自堵上了门。
与蒙格的态度不同,托娅会对萨日娜夫人客气,却不会对云舒这样的商人太过礼遇,于是今日一见面,她就以上位者的口吻问道:“你昨日与蒙格都说了些什么?”
云舒与托娅面对面坐着。
而萧谨行则侍立于云舒的身后,尽职地扮演一名随从,只是在听到托娅的话后,冷冷地撇过去一眼。
但在见托娅之前,云舒就交代过,一切交给他,于是萧谨行只能收回目光,尽量不要破坏云舒的计划。
面对托娅的质问,云舒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毕恭毕敬,而是悠闲自在地泡茶,最后将茶盏端了一杯放在托娅夫人的面前,温声道:
“夫人勿急,先尝口茶,我们慢慢说。”
托娅虽然说话不客气,但也只是想要唬一唬对方,但见对方这般不紧不慢,也只能将心中的不满暂时压下来。
这位舒先生昨日是随萨日娜一同去的宴会,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还没有探听出来。
对方这样有恃无恐,莫非真的是有萨日娜这个靠山?若真的如此,她还不打算就这么得罪萨日娜。
托娅思绪几转,随后将那只茶盏端起,一口饮尽,除了有些涩,也没尝出来别的味道。
她皱了下眉,不明白萨日娜怎么那么衷情于大雍的茶叶。
托娅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云舒也在悄悄观察她。
从昨日宴会上的情形,就可以看出来,这位托娅夫人有些权势,有一定号召力,心机不多,有些莽撞,最重要的是好面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