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娶我么?”白若月竟从没想过这件事情。
“不然呢?”青广陵看着她,“还是你不过想每年同我玩两日就罢,从未想过与我成为真夫妻?”
“不是,你别误会。”白若月眼中流露出无比肯定的表情:“我请示过我师父了,他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我以为,这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不知道我们还需同凡人一样,讲些礼数。”
“那是一定的。”青广陵笑了,“不然怎么早生贵子呢?”
“你又乱说!”上回见小莲蓬,他就说过这样的浪荡话。
哪知这回青广陵还是一脸认真,“你若喜欢小娃娃,我们就生一个。”
此前白若月只知晓这事说起来是要羞的,可经过昨夜那番亲热,她好似渐渐通了些人事,“是不是昨夜那样子,我们会有小娃娃?”
“不会。”青广陵一脸无奈看着她,“我昨夜,只亲了亲你而已啊。”
“只亲了亲?”白若月气恼了,摸了摸自己仍疼着的肩膀,“你还要怎样?吞了我不成?”
“嗯……要吞的,如果你肯的话。”
这话说得浪荡又不好听,白若月又气又恼,快步走着,将青广陵甩在身后老远。青广陵笑着追上她,“娘子走错方向了。”
白若月忙换了方向,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喜服是那里,金银器是另一边,都不是这个方向。”
“你怎知?”白若月问出口,才发现自己问的不对,又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从前等你的时候,我早将这些铺子逛了许多遍了。”青广陵笑涔涔望向她,趁她不备,拉回她的手。
只这一句,白若月生生就气不起来了。
红嫁衣,绿罗裙,成对的金器和喜烛,就连府门口要挂的灯笼,青广陵都货比三家,定了此间工艺最细致、花样最好看的。他从前的日子,是要过得多煎熬,才有大把时间,将时间都消耗在男人并不在意和擅长的采买上。
她心软了。“我……我几时说过要买那些东西?”
“我要买呀,”青广陵拉着她,走回绸缎庄,拾级而上,边走边说:“若是说假话,那就是你是我娘子,我理应同你大婚,三书六礼一个不能少,是待你的尊重,也是我待你的真心。”
白若月以为这就是真话,蹙了眉头,“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我要予你最盛大的婚礼,最繁冗的礼数,要将我对你所有的企图和示好,都赋予在这些死物上。不论是十里红妆,茶礼金器,还是凤冠霞帔,珠宝首饰,它们无情感,可却要让你明明白白通过这些罗叠在一处的物什,真真切切地记住这一日,最好是永生难忘,或是生生世世难忘。那今后,你心里只会有我一个,倘若你再瞧上别人,也会想着‘许再不会有人待我这般’而心生愧疚,还念着我。”
“好狠心的诅咒啊。”白若月说着难听的话,可心里却被他逗笑,“原来大婚之礼,竟然是为了这样。”
青广陵目光沉沉,“可是后悔答应我了?”
白若月反问:“我几时答应你了?”
“你没有拒绝,我猜是答应我了。”
白若月没有回答,可当绸缎庄的老板拿出凤冠霞帔予她看时,问:“小娘子觉得这身喜服和装束如何?”她看着那流光溢彩的衣衫和首饰,说:“人间确实有趣。”
青广陵一笑,这意思说明娘子她答应了,便嘱咐掌柜着人送到白府去。他说:“人间有趣的地方多着呢,娘子可要于我同游?”
“哦?”白若月故意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看画舫游船过江南,看半城烟水一城花。”
出了绸缎庄,青广陵租了马车,两人奔着钱塘江走去。江边渡口,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更有送别之客,面带依依不舍之愁。
见两人下了马车,有仆人走过来,对着青广陵一拜,“广陵公子,画舫已备好多时。知州大人有嘱咐,请广陵公子尽情游玩便是,不急归还。”
知州大人?那岂不是杭州府上的掌事之人?白若月听了这一句,生了疑惑。
她盘算着青广陵这一日采买东西的价格,远比她留下的那一坛银锭子要贵得多,如今他还识得知州,还能让知州大人随便借画舫,不限归期?难道……
白若月心上有些担忧,从前听师父说过很多妖魔鬼怪作乱人间的故事,是以为了六界平和,天庭才有六界掌司这个职位。
她担心青广陵用自己的妖法,于人间谋求些不当的东西。可上次离开时,他不是说他没有灵力么?
白若月生了疑心,见青广陵在与那仆人聊天,便有心一试。
她站在渡口的津渡边,离江水不过一尺距离,往来人流极多……她于身后捻起手指,唤了灵力,让周围路过的行人,步伐偏了两寸,刚好挤到她身畔。
那一瞬,她看向青广陵,故意唤他:“相公!”行人的脚步一歪,撞到她肩膀,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