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广陵喉结微动,拉她入怀里,“那继续么?”
“嗯?”白若月问:“什么?”
青广陵吻上了她的唇,“教你做这事。”
从入寝门起,两人一路吻到了床边,青广陵轻轻一推,将人推至床榻之里,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床上的红纱不知何时落了,一层一层将里面两人困在一处,那里头如暖炉,如春光,温暖热着怦动的身和乱撞的心。
不知怎地,白若月耳边只回想着方才两人吵架时,青广陵说的那句“我连同你云雨一回都舍不得……”她耳尖被他拨弄时,她唇边得了缝隙,“云雨一回都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青广陵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白若月直觉一疼,“嘶”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去了那什么浮生酒肆,定是学了好多不好听的话来。”
“好多?”
“什么云雨一回,什么梳弄覆帐。男人不就喜欢莺莺燕燕,云云雨雨的事情!今儿个拈朵花来,明儿个惹棵草去……”她将此前花姨说那些荤话都同青广陵说来。
“嗯。还有什么?”青广陵说:“将你听过的都说来听听。”
“还有樱唇皓齿微启一喘,软骨柔情那么一弯。浮生酒肆里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不是。”青广陵将人揽入怀里,手揽了半晌,唇游走在她耳后。只听着她气息乱了些,又乱了些,而后乱得没了章法,才咬着她耳朵说:“我还晓得一个,是你不知道的。”
“什么?”
“含珠吐玉。”
“那不是说做文章?这个我听……过的。”白若月故意将“听范青许说过”隐去。
青广陵沉迷在情海,却动不得,难受得无暇顾及她停顿的小细节,只说:“可不是咬文嚼字的学问了,是旁的。”
“那是什么?”白若月问完这句,忽觉衣襟前的千丝结松了,有一丝凉意滑过,不由地“嗯”了一声。她明白那个词的意思了。
两人折腾的半宿,只待鸡鸣鸟啼,青广陵最里的那层衣衫仍是纹丝未动。拱得白若月觉得煎熬难耐,“相公……”
青广陵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吧。”
“我晓得那事的意思了……你不要我么?”
“睡醒了我们大婚,洞房花烛夜要留到大婚之后。”
“我瞧见府上的红灯笼和喜烛了。”白若月在他肩头蹭了蹭,“你等了我很久……”
“半年。有些红绸都落灰了,明日找人来洒扫一下。”青广陵近乎祈求:“这次,待我们大婚之后再走,好么?”
白若月在他脸颊落了一吻:“一言为定,这次陪你久一点。”
月下老人
日上三竿,白若月翻身时扑了空,于梦里找不见青广陵,她猛然醒来。揉着眼睛,喊道:“相公?”无人应答,便换了衣衫出门去。
门口的红绸已没了尘土,她一路走,一路观察,绕到拐角处时,就听见两个仆从一边干活一边话家常。
老翁问:“公子可终于是要娶妻了?”
那老媪说:“不晓得这次成不成真。公子总说有娘子的,可又没人瞧见过。去年这时候,说亲的人排到西湖边呢!他只说家中已有娘子,不再娶妻。”
“我这几回来,都他一个人啊,连个妾室都没有。”
“可不是呢?后来那些媒人猜他许不过是不想娶妻,才这般说,城中许多贵女愿嫁他为妾呢,然后就乌泱泱又来一堆说亲,全要做他妾室。”
老翁感慨,“这回那些人都死心了吧,公子说夫人回来了。”
白若月有些不好意思,广陵已经等了她四年。人间的四年,和天上的四天,还是很不一样。
白若月走过去,才要与两人打招呼,就发现被人于身后抱住,青广陵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凑近她耳朵问:“要去作什么,娘子?”
“找你,”白若月补充着:“还要昭告天下,青广陵是我白若月的相公,告诉旁人都不要惦记了。”
青广陵拉着她往回走,“哦,旁人都惦记不着,只要我不动心。你该给我立个贞节牌坊,我就守着那牌坊,等你一辈子都行。”
“真不嫌弃臊得慌!”白若月笑了笑,沉下些眉眼,又问:“人间三妻四妾,你不会么?”
“不会,”青广陵无比认真地说:“我若是违此誓言,那我该被人红烧,成为一道菜。”
白若月被他逗笑,“这红烧青鱼太大,肯定不好吃。”
“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哪有人诅咒自己成为一道菜的!”
青广陵笑着,拉着人往外走,“今日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娘子与我快些出门。”
“去哪?”
“楼外楼。”
白若月想起前一日遇见那个小二的事,心里虽然无比相信青广陵,可还是不想再去,“去做什么?”
“定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