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玉耀的性子,如果宗亲一直不配合,沈玉耀绝对不会顾及什么血脉亲情,她只会送这些绊脚石上西天。
沈珉玥发现,这群人不光胆子大,还眼瞎。难道是看不见沈玉耀之前怎么处理秦术一行人吗?
他们不是看不见,他们只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和秦术等人是一个等级。
秦术等人,不过是朝臣,朝臣不好好为皇帝办事,还贪污朝廷的钱,那就是趴在皇室身上吸血的蚂蟥,不赶紧去掉,难道是想被吸血吸到死吗?
他们是皇帝的亲戚啊,皇帝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草原,跟他们翻脸,甚至还对他们下手?
他们信心十足,然后就被沈玉耀啪啪打脸了。
隔一日早朝之上,沈玉耀又提起了草原的事情。
她提出了要选一批官员和士兵,进驻草原之上,将草原彻底并入大庄土地。
吏部尚书费有道短短几日,人老了十岁不止,他这边正在脚不沾地的筹备科举只是,谁知道沈玉耀连科举结束都等不到,现在就要抽调官员离开了。
那她能抽谁?翰林院那些还未曾被分配到地方的进士肯定不够用,少不得要抽走一些部门的中流砥柱。
到时候那些人走了,各部门都要忙活好一阵,一直到有新人补充才行。
尤其是吏部,现在的工作量就已经很大了,如果人手再少,他们实在是没办法运作了啊!
费有道张嘴就想跟沈玉耀哭手里没人,沈玉耀先堵了他的嘴,“吏部负责拟第一版名册,后日早朝前递上来,这件事已经提过很多次了,费尚书应该心中早有打算吧?”
从曲川战胜的消息传入京城到现在,已经有足足半个月了,十五天的时间,费有道应该早有预料。
沈玉耀从第一天就开始告诉他,要选一批官员去草原上。
费有道能说什么?他能说自己原本的名单上的人,这些天都各种找关系托人,让他将名字从名单上划去吗?
十天时间,已经划出去大半了,他跟重新拟定一个名单没什么区别。
费有道也不敢大肆收取贿赂,只是有些人情关系他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就好比他认为自家那个能文能武,就是人比较皮的小舅子,很合适去草原锻炼一番。
但他前脚敢把小舅子送去草原,后脚夫人就能让他睡大街上去。
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不敢跟沈玉耀解释,费有道老老实实低头应是,眼珠在百官之中来回看。
实际上能上早朝的官员全都是三品大官,他们是不可能动的,但面对费有道的目光,他们还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草原那个地方,又穷又乱,他们寒窗苦读十几载,可不是为了去受罪的。
这期间,只有一个人没有移开目光,甚至冲费有道笑了笑,那就是秦劭行。
秦劭行觉得他还挺喜欢草原那边的气氛的,在方家村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或许是因为那边环境恶劣,所以每个人为了活下去,都拼尽全力。
痛苦疲惫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命力。
是繁华迷人眼的京城不具备的美丽,如果有机会,他还想去看看。
沈玉耀端坐高位,将底下的暗流尽收眼底,费有道胆子小,为人能力一般,但是他非常听话,没多少野心,也比较守底线,这事儿交给他,他必定能办好。
就是那些宗亲,可真是太烦人了。
到现在还没有给她一个答案。
今天甚至还有人来上朝了。
自从沈珉玥站在了早朝上,其余宗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今日出现的宗亲,是沈珉玥经常打交道的那个人,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沈珉玥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来者不善。
果然,在费有道接下差事后,肃王便站了出来,大张旗鼓的开始反驳沈玉耀的决定。
“陛下,草原乃是蛮族荒地,那里无法种植庄稼,其上生活的人无法教化,乃是天生的野蛮人,此乃从古至今,众人通识,陛下而今要将那蛮荒之地融入我大庄,岂不是违背祖宗定下的礼法吗?”
肃王的话说的很严重,上来就用祖宗礼法压制沈玉耀,恨不得将沈玉耀所作所为上升到与整个大庄的礼制相对抗的地步。
他一发话,百官都沉默了。
这是沈氏内部乱了?
几个站在前头的大臣对视两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劝架不够格,看热闹的话,又怕被沈玉耀记恨。
毕竟皇帝的热闹,可没那么好看。
想到这儿,他们用幽怨的眼神看了眼肃王,真要是有事儿,不能下了早朝找陛下私下说吗?非要在早朝上说,就算说的是正事,那也太不应该了。
要不他们告退吧?
几个尚书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倒是那些新被提拔上来的年轻人,都暗戳戳的看向肃王,想要看看热闹。
完全不管这热闹会不会让皇帝记恨他们。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