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展。
楚国要是不在了,斗氏就是个屁,不被杀得人头滚滚,外来的统治者能放心?
也正是因为想得透彻,斗尊才有比较荒诞又不切实际的想法,期望着来个超级猛士,直接把赵太后给擒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妖妇交给外人去杀,岂能消吾心头之恨!击破吴蛮之后,定要回师郢都,亲手扼杀此晋国贱婢!”
目露凶光的斗鱼咬牙切齿,因为赵太后,他们斗氏的损失前所未有的大,先王在位时,各种连消带打,也只是分化了斗氏的力量,并没有伤筋动骨。
但先王一去,他们斗氏居然连“负箭国士”都被诛杀,这种事情,百几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
闻所未闻!
自家的耻辱,当然要自家了洗刷。
对斗鱼而言,不把赵太后剁碎了喂狗,根本不能解气。
见儿子这副喊打喊杀的模样,斗尊心情也是大好,笑道:“欲取其姓名者,何其多也。”
斗氏父子有说有笑,显然不认为赵太后还有翻盘的机会。
秋收在即,后方好好地打粮食,秋收之后,再来和宫中妖妇算总账。
大隧七道关,看着如此雄关,斗尊父子都是心安无比,对接下来的战事,也是自信满满。
至于郢都如何,现在也不想去理会。
同日傍晚,夏首向西就是长江,秋收前后的江面夕阳尤为好看,那余晖铺满整个江面,伴随着波光粼粼,着实美不胜收。
即便是这个时代的楚人,也是爱极了这个美景。
落霞将散未散的死后,倘若还有鹭鸶之类的水鸟齐飞,更是画面美丽,令人叫绝。
楚王将渚宫修建在这里,为了讨伐南方或者避暑,都是原因,但美景宜人,同样也是让人心悦诚服的因素。
傍晚的渚宫,向着江面看去,就能看到一艘艘小小的鱼排,捕鱼人或是垂钓或是撒网,总能有些渔获。
到傍晚的时候,就会返回江边,那些渔获,就会被出售,用以交换日用物资,或许是麻布,或许是米粮。
交易的时候,人头攒动,声音喧哗,正是这种极为随意的日常,从渚宫高台之上看去,反而有一种绝美画卷的感觉。
而此时,赵太后正凭栏杆向西远眺,夕阳西下,这样的美景,在晋国老家并非没有。
但夕阳染红水天一色,这等盛景,却是从未见过。
“此情此景,朕方知‘大权’之重,唯圣人不可掌之。”
言罢,赵太后倚着栏杆,侧身内坐,她虽生了儿子,年龄却不大,身姿依旧曼妙,在这夏夜之前,一身薄纱裹身,江风吹拂,青丝舞,纱衣动,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呵……”
朱唇微启,轻吐一口气,一天的疲惫慵懒,似乎都要随着江风散去。
品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赵太后更是不愿放手。
楚王的印玺、大权,就掌握在她的手中,社稷神器,任由其操控。管你什么邦中英雄还是国之贼寇,一念便定生死。
这种惬意的生活,让她陶醉无比,连着晚霞盛景,都是变得乏味起来。
闭目枕手,在渚宫高台之上,只是这么小憩片刻,也是绝佳的享受。
片刻,赵太后似乎感觉有些饿了,站起身来,再也没有多看一眼晚霞余晖、飞鸟渔人。
只是起身之后,她原本很美的双眸,陡然圆瞪,从高台之上,能够远眺西方大江,自然也能看到夏水东流。
而夏水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了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舟船。
这些舟船并不大,但数量之多,唯有站在高台上的赵太后,才能深刻地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来人——”
尖叫声乍起,原本优雅慵懒的赵太后,这时候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高台,正要下去,却听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传来,顿时喊杀声四起。
轰——
一声巨响,西北两个方向,犹如龙神咆哮,刹那间就是飞沙走石烟尘滚滚。
赵太后吓得尖叫,赤足奔走的同时,在高台上看得更是分明,渚宫三面,都有大量的旗帜在挥舞,喊杀声更是雄壮威武。
隐约之间,有人以楚音齐唱,赵太后虽是晋国人,但在楚国多年,自然也听得懂楚地乡音。
她听得分明,那混乱之中,有人在唱:“活捉楚后,献于首李!”
“活捉楚后!”
“献于首李!”
“活捉楚后——”
“献于首李——”
那喊声仿佛是冲天而起,整个渚宫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夏水之上,随着舟船抵进,临近渚宫的楚国舟师直接四散,即便偶有抵抗,不是老弱就是病残,那些楚国年轻人,没一个愿意死在夏首,死在渚宫的。
“哈哈哈哈……”
漫长的航行终于结束了,再次踏上陆地的李解披坚执锐,大手一挥,“全军突击!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