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恒,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宠到大的好表妹。”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靠在她脖颈处,若不是时有时无微弱的呼吸,她都以为她要守寡了。
揽紧男人,姜芙轻声道:
“施恒,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楚家所有人为你陪葬。”
颈间男人剑眉微蹙,闷哼一声,虚弱中带着笑意,“芙儿厉害了,都敢杀人了。”
施恒凤目睁开,深邃的眸子定在女子娇美绝尘的脸上,宠溺中带着探究。
“朕想不到来的人会是你。”
姜芙瞟了身边人一眼,“夫君想不到的怕是臣妾竟然会武功吧?呵,别说你,就连臣妾做梦都没想到。”
这人果然生性多疑,哪怕她救了他,他也不会完全相信自己。
若不是怕他死了天下大乱,楚家得势,她才不会回来。
姜芙气恼的想,走动间动作大了许多。
施恒脸色惨白,薄唇上扬,微眯的凤目含着笑,“夫人生气了?”
会生气的芙儿可真是稀奇。
犹记得大婚那日,她一身嫁衣浑身僵硬像块木头站在自己身边,只是拜一场天地,她手间的帕子差点被拧烂。
那时他还在想,姜忠国的女儿怎么如此没用。
许是她太过不同,平日他少不得多关注两眼,生怕她被后宫的女人给玩死了。
可每次他去,她对自己避之不及,实在扫兴的很。
他性情冷淡不喜女色,宫里的妃嫔们便成了摆设,他去栖凤殿是给了她极大的殊荣,偏她不领情,一个劲儿的将他往迎春推。
那时他有些恼怒,恨不能打醒她。
可想想姜忠国,便又作罢。索性不再去她那里,冷眼看她被欺负。
他在想,再老实的人也该有脾气,被欺负的很了,也会反击吧。
但他貌似错了,小女人胆小又心善,楚妃同她哭上几句,她恨不能把自己所有东西都送出去。
只几个月,皇后带来的嫁妆几乎全进了楚妃的口袋里,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连代表宫权的凤印都一同拱手相让。
他从未见过这么傻的女人,让人恨不能吊起来打,索性借着药性强要了她,只当给她树立些威信。
可让他意外的是,那日的姜芙很不一样,床上的她妖媚动人,一举一动勾魂蚀骨。
他猛然发现,上了床,姜芙就像挣脱了某些枷锁,变得胆大妄为。
从那日起,他像是发现了新玩具,对姜芙欲罢不得。
他喜欢看她人前端庄,人后放荡的样子,很新鲜也很刺激。
思绪辗转即逝,耳边响起女子冷淡的声音,
“不敢,臣妾哪敢生陛下的气。”
皇后娘娘不是人
施恒眼底笑意更浓,胸腔震动,口间溢出一道血丝,“夫人不用气,你若想杀楚家,杀便是了,不用与朕交代。”
“你不在意?”姜芙略惊,刚刚她一提楚家他便醒了,还以为这人多在意。
“在意什么?他们想弑君夺位,难不成朕还要护着他们?咳咳……”
低弱的男声微喘,咳嗽间姜芙感觉手心湿濡,又流血了。
柳眉轻蹙,“你休息会儿吧,别说了。”
他伤势太重,她不敢有过大的动作,生怕骨头错位刺破内脏。
只能这么半抱着,小心翼翼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人声渐响,姜芙提着了心松了松,“好了,快到了。”
“娘娘?快,娘娘回来了。”拂晓站在拐弯处踮脚担忧看向里面。
伤势较轻的侍卫闻言忙迎了上去,等看到姜芙身侧的血人时,均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仓皇跪地,“主子。”
拂晓刚跟上,听到这两字后眼神闪了闪,现在比起主子,她更担心的是娘娘。
挤开地上的人,焦急上前,“都让开,娘娘快来。”
侍卫们被挤开,敢怒不敢言。
几人的表情落在姜芙眼中,眉头皱了皱,冷声道:“别挡道,赶紧出去,此地不可久留。”
甬道太过狭窄,若是坍塌,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耳尖动了动,脸色更加冷凝,急声命令:
“拂晓,你背上顾太医,术儿带着楚妃,咱们快走。”
“是。”
几个汉子看着两个女子动作迅速收拾东西。
苍术拉起呆愣的楚妃,头也不回就走,皇后精着呢,她这么焦急定是发现了什么,再不走,留着等死啊。
拂晓同样不敢多留,背起顾太医,匆匆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飞快朝前奔跑。
姜芙看了眼施恒,低声念道:“你忍着点,有人在上面,臣妾担心甬道会坍塌,只能委屈你了。”
施恒无力轻笑,“夫人说哪里话,有夫人在,为夫安心的很。”
姜芙:“……”这人怕是疼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