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一句接一句。
不轻不痒的。
他应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骂人吧。
季绸恶劣地想。
他听过的那些更脏的,随便挑上一两句,都能让眼前之人屈辱得红了眼睛。
身下的室友骂了许多还不解气,末了一巴掌扇了过来。
掌心怪嫩的。
季绸给面子地歪了歪脸,不至于让对方因为没打疼他把自己气晕过去。转过头来,脑子彻底清醒了。
室友被他按在身子底下,衣服被扯掉了大半截,扣子摇摇欲坠地挂着,险些就要支撑不住。
他握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早松了力气,只是自觉被欺负了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蹬踹骂他,季绸视线下落,手指碰了碰室友脖子上新鲜的牙印和吻痕。
看得出来,咬得人用了狠劲,半点不怜惜,室友纤细的脖子被咬上一个又一个齿痕。
连脖子都这样了,不知道衣服下又是何种光景。
终于,崩溃了好一会的室友渐渐冷静下来,发现季绸早已停下。
见他终于收声,季绸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脖子:“他们对你一点都不好吗?”
摸着摸着又忍不住收紧,收到一半将将控制住手指,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僵硬。
“你活该。”他咬牙切齿道。
室友室友
恶意向着林修月汹涌而来,他沾着连片水光的眼睛怔了怔,在季绸眼皮子底下揪着胸口蜷起了肩膀。
“呜你是坏蛋”
本来就憔悴的面庞此时更加苍白。
他很痛似的打着颤,令季绸将要说的那些更恶劣的话止在了喉咙里,目光一片怔然,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掌也烫到似的弹开。
他还没说什么呢,话算不上很严厉,手上也没用多少力气,只是将将握着他的脖子,他怎么就受到了很大伤害一样,哭得更厉害了?
季绸沉了沉眼睛:“你怎么这么娇气,说两句都不行。”
林修月心碎地用袖子擦眼泪,控诉:“你掐了我,掐得好疼,我说我是你室友,你还说让我去死。”
向导是不懂得忍耐的,他必须把他对他做的坏事,桩桩件件都讲出来,一条都不肯落下。
“我来救你,你还咬我的肚子”
季绸顿住,视线从林修月又凄惨了几分的脖子上下滑,落到那一通折腾,被掀翻了衣摆的软嫩小腹上。
室友的小肚子不是完全没有肌肉,躺着的时候能看见两条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他的皮肤很白,不常在日晒下活动,导致那两条线也不明显了,只能看得出有锻炼痕迹,但显然跟季绸这样往死里练出来的成果不一样。
季绸摸了摸肚脐左侧微微渗血的齿痕,上手的触感柔腻光滑,一碰就知道是没怎么在外面吃过苦的人。
眼下,那一小片肌肤正因为他的触碰忍耐着什么似的发着抖。
季绸眼眸渐深,喉咙也有些涩,觉得鼻尖萦绕的那股奶油味变得更浓了。
林修月生气地把衣摆和裤子扯得更开,把腰侧往他眼前送了送,生怕他看不见罪证,愤怒道:“恩将仇报的坏蛋!”
他连着骂了他不知道几句坏蛋。
“他们在床上的时候,没教过你真正的坏蛋是会对你做哪些事情的吗?”季绸冷着表情道:“这才哪到哪。”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说他们,林修月已经可以对上这个世界的人的脑回路了,标记就是上\床,百口莫辩,也没得辩,索性默认了:“那你也不能对我这么坏。”
“凭什么。”他凑上来,眼神明明灭灭,“凭什么我不能对你坏。”
林修月不知道怎么说,憋了半天,坑坑巴巴道:“反正,反正你跟他们不一样。”
“你不可以对我不好。”
“就你不行。”
含着委屈伤心,又带着点倔犟的无理指控,让季绸心尖颤了颤。
就他不行。
说得好像他在他心里多特别,多不一样似的。
季绸抬起眼睛,眼中藏着林修月看不懂的神色,指腹在他肚子上的牙印周围摩挲,半晌,不轻不重道:“就知道撒娇。”
林修月板起脸纠正:“我没有撒娇。”
他很认真的。唉,他到底懂不懂,他俩是一伙的!怎么可以背刺队友呢?
“况且,”他顿了顿,声调降下来些,小声嘀咕,“我撒娇你就会不讨厌我,变得喜欢我吗”
又不管用,他才不干。
季绸又用他看不懂的神色看着他。
林修月深吸一口气想让这个‘文内描述仅供参考,如遇实物不符,作者概不负责’的主角见识下什么叫做向导一怒,怒了一个大怒!
结果一吸气,就被浓烈的花香呛得咳嗽起来。
“好浓的玫瑰香,季绸,你,你打翻香水了?”他掩住口鼻,试图阻止花香无孔不入地钻进鼻子里。
说完他自己就先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