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乔念已经坐在了万宰相的对面,面前甚至已经放了一盏茶,万泽安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乔姑娘。”
语气不善。
乔念并未在意。
只看了万泽安一眼,便又看向了万宰相。
方才的问题,她已经不想再问第三便了。
她只等着万宰相的回答。
万宰相笑了笑,“乔姑娘觉得呢?”
“你别问我。”乔念凝视着万宰相,渐渐没了耐性,“眼下,是我在问你。”
但很显然,万宰相不长记性。
他又问道,“若是反了,如何?不反,又如何?”
乔念也不顺他的意,也问,“你已身居高位,半截身子入土,为何突然要反?皇上何曾做了对不起的事儿?便是万泽钺的仇,不也报了吗?舒元公主不是至今都软禁在冷宫之中吗?可你若是不反,为何要装病诈死,还在这般夜深人静,邀朝臣议事?”
一旁,万泽安有些恼,“乔姑娘,说话还请客气些好!”
万宰相却是摆了摆手,“无妨,原本这些事,老夫是不愿让乔姑娘知晓的。毕竟,你已不是臣子,哪怕是,也不过就是个医女,朝中之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坐在那高位之上的,究竟是什么人,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万宰相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浅饮一口,方才又道,“可老夫也知道,乔姑娘必定是要管的。因为这天下,是楚家的天下。”
话说到这儿,万宰相便问道,“乔姑娘可知晓孟家的事儿了?”
乔念皱了皱眉,“几个月前的事了。”
“是啊,几个月前的事了,私藏龙袍,意图谋反,当诛九族!”万宰相说着,便又看向乔念,“九族,你可知是那九族?”
未等乔念开口,万宰相率先道,“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可最终,就只有孟家一家人上了黄泉路。”
乔念听萧何说过的。
当下便道,“是因为皇后发现了龙袍,也是皇后大义灭亲,检举了孟尚书。皇上感念皇后大义,才未牵连九族。”
“皇上是仁君。”万宰相感慨了一声,“自五王之乱,平阳王又失踪之后,皇上的手,就软了许多。”
说话间,万宰相便摇了摇头,“太软了,身为帝王,岂能如此心慈手软?孟家谋反,难不成就只有孟尚书一人有此心?仅凭他一家人,能掀出什么大浪来?孟家九族不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侥幸逃脱一命,就真的能悔了?”
话说到这儿,万宰相不禁冷声一笑。
一双眸子,看向桌上那不住跳动的烛火,“太子自请禁足,当真就是禁足?如我这般深夜会客,又有几人能知道?德贵妃毒害公主,自戕于冷宫。孙家跟着倒台,皇上虽不曾株连,但孙家遭贬,空出来的那些位置,全都被孟家那些或近或远的亲戚占了去!”
“妖后当道,老夫身为国之重臣,自当手持青天剑,怒斩十恶人!”
“乔姑娘,老夫并非是要反,老夫是要清君侧!”
“可你也该看到,皇上被妖后迷了心智,老夫与朝中几位大臣联名上书,却被皇上几句话就打了回来!”
“皇上信不过老夫,老夫却不能弃皇上于不顾。”
“妖后,要杀,孟家,要诛!但事成之后,等他日太子继位,必定要对万家赶尽杀绝!”
“所以,老夫不能活着。”
万宰相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后,默了默。
那双分明已经苍老的眸子里,映着火。
他问,“乔姑娘,可听明白了?”a
“是啊,几个月前的事了,私藏龙袍,意图谋反,当诛九族!”万宰相说着,便又看向乔念,“九族,你可知是那九族?”
未等乔念开口,万宰相率先道,“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可最终,就只有孟家一家人上了黄泉路。”
乔念听萧何说过的。
当下便道,“是因为皇后发现了龙袍,也是皇后大义灭亲,检举了孟尚书。皇上感念皇后大义,才未牵连九族。”
“皇上是仁君。”万宰相感慨了一声,“自五王之乱,平阳王又失踪之后,皇上的手,就软了许多。”
说话间,万宰相便摇了摇头,“太软了,身为帝王,岂能如此心慈手软?孟家谋反,难不成就只有孟尚书一人有此心?仅凭他一家人,能掀出什么大浪来?孟家九族不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侥幸逃脱一命,就真的能悔了?”
话说到这儿,万宰相不禁冷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