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语调平缓，仿佛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如同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听不出喜怒。

然而，鹤熙对凯莎的了解太深刻了，她们相识相知无数年，彼此间的默契早已融入骨髓。

她敏锐地捕捉到在那份平静的语调之下，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在意。

鹤熙轻声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在沙发躺椅上的姿势，让自己更加舒适地窝进去。

她缓缓开口，语气轻松而随意，“还能有什么具体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合作。我们天使文明和夙瞑，互相交换彼此拥有的科技技术，实现资源共享。”

“我们天使这边，可以共享超级战士体系的基础科技，成熟的暗物质技术，以及已经相当完善的暗位面科技，还有天体计算机方面的技术积累。”

鹤熙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夙瞑那边，则会提供他们所掌握的，我们目前还不太了解的科技领域，比如重物质聚变技术，强电磁引动引力场的技术，以及纳米层面的粒子重组技术等等。”

“除此之外，我们还计划成立一个联合研究院，双方共同投入资源和力量，针对一些前沿科技领域进行深入研究。”鹤熙补充道。

“联合研究院？”凯莎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尾音微微上扬，语调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惊讶，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有些意外，“你同意了？而且还是你主动提出的？”

“主动提出倒也算不上，不过也差不多吧。”鹤熙语气依旧轻松，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是他先提出的这个想法，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还算不错，也挺有意思的，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有意思？”

凯莎似乎对鹤熙用“有意思”来形容这件事感到有些不以为然，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质疑，“鹤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被‘有意思’的东西所吸引了？我一直以为，你更加看重的是实际的利益和长远的价值。”

“当然，实际的利益和长远的价值，我同样也很看重啊。”

鹤熙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虚空技术和反虚空技术，这还不够有价值吗？如果真的能够在这个领域研究出一些实质性的成果，对于我们天使文明未来的发展来说，绝对是一次意义重大的飞跃。”

“虚空技术与反虚空技术？！”

凯莎听到这里，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音调也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关于虚空技术，也就是凯莎一直以来所定义的次生物技术，这可是她自己明令禁止深入研究的虚空理论所衍生出的科技领域。

虽然为了不落后于卡尔以及已知宇宙中的其他文明，她私底下也和鹤熙一起秘密进行过相关的研究和探讨，但这并不代表她从根本上认同虚空恐惧理论。

恰恰相反，虚空、终极恐惧等等理论概念，在凯莎的正义秩序理念中，是被绝对禁止和否定的存在。

而虚空理论所衍生出的相关技术，在凯莎看来，仅仅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理论概念在实际应用层面的一些体现，对于这些应用技术，她倒是不完全反对，甚至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还会加以利用。

至于反虚空技术，神圣凯莎当然非常清楚那是什么。

银河之力的反虚空技术，早在当初太空校长率领神河遗民来到天使星云，并与天使文明建立外交关系之后，双方就曾共同探讨过合作开发一个前所未有的超级基因工程，而这个超级基因工程，正是所谓的银河之力超级基因的最初雏形。

而凯莎本人，也曾亲自参与并首肯了这个合作项目。

毕竟，当初凯莎之所以答应与太空校长一同开发银河之力的前身——神河之力，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这个基因本身所蕴含的巨大潜力的强烈期待。

因为在凯莎与太空的合作框架下，这个超级基因一旦成功开发完成，其所有权将毫无疑问地归属于她所统治的天使文明。

而凯莎之所以同意进行这项合作，还有一个更为深层的原因，那就是这个基因本身就蕴含着天使基因作为底层基因的构架。

它最初的构想，是源于凯莎和她那一代的女性天使们对于未来完美男性天使的憧憬和幻想，这个基因被寄予厚望，被视为未来能够承载天使文明从单一的女性文明，重新进化为和谐的双性文明的希望。

所以，对于所谓的反虚空技术，凯莎不仅非常了解，甚至在最初阶段，对于太空校长愿意将这项技术应用于她们所憧憬的未来男性天使身上，是感到非常满意的。

只是后来，因为前天启王凉冰，也就是现在的恶魔之王莫甘娜的背叛，导致天使文明与神河文明彻底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