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没想到自己这么瞎折腾之下会真的来场病,这个游戏还真是各种感受齐全。
回京的整个路上,肖白一直在昏睡着,就算是偶尔睁眼也是如在梦中,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几个人影。肖白想到古代随随便便一场感冒就能死人,她作死在雨中浇了三天三夜,搞不好自己就此一命呜呼了也有可能。
只是她真的不想再重玩一遍这个鬼游戏,一想到还得重新过这几年,肖白就心塞的不行。
视觉半丧失,触觉却在朦朦胧胧中反而更灵敏。
她隐约知道有人在给她擦身体,手却是颤抖的。
最终,那个人还是擦不下去了,把她轻轻抱入怀里,肖白却感到一线湿意从她的肩头滑落。
发同青、鬓同雪,生同寝、死同穴。
这样的感情,她比不过。
她这个肖白比不过。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什么人是永远无法战胜的,那就是死人。和死人相比,你就是使尽全身力气,也是徒劳,人家用一条生命换来了一个她永远无法到达的终点。
“比不过……”
“肖、肖白!”
“比不过……”
“你说什么?”
“比不过……”
肖白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稍稍歪头看向抱着她的人的脸,眼睛还没眨,就有泪珠滚落了下来。
“是有…哪里疼吗?”那人小心翼翼将肖白又抱紧了些,很急切地问道。
肖白看着那双紧张的眼睛,心里叹息一声,很直白地问他道:“阿刃,你在看着谁?”
“什么…?”阿刃眼里一片迷茫,他好像一点都听不懂肖白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样。
肖白嘴角微微弯起,她带着笑,却说出一句残忍至极的话:“她已经死了,永远的死了。”
阿刃的脸色骤变,担忧、紧张、怜爱,通通消失不见,他放下肖白,转过头去满脸沉郁。
“不……”沉默了许久,阿刃转过头,眼里带着某种病态的执拗望向肖白,近乎乞求的说道,“她没有死…你就是她…你…”
“我不是她。”肖白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未完的话。
“你是!”
“我不是!!!”肖白突然暴怒了起来,她一拍床边猛地坐起身,瞪视着阿刃吼道,那架势活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小斗鸡。
阿刃腾地站起身,再没说一个字,就这么直愣愣地转身离去了。
阿刃走后,肖白泄气一般地仰倒在床上:她可真是的,和个已经设定好剧情的代码较什么劲啊,她真是疯掉了。
肖白把手掌放在自己脸上闷了一会,抽抽鼻子,慢吞吞地坐起身,伸手拿过床旁边的衣物穿起来。
应该是卧床有段日子了,她只感觉手脚软如面条,穿个衣服都累得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她下了床想去桌子边倒点水喝,可是才走了几步,脚下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有推门的声音响起,肖白却没有转头,直视着前方很是冷漠地说:“你们谁都别进来,我现在一个都不想见。”
“你耍什么脾气?”柳如烟可不管她的冷言冷语,直接走过来,想把她抱回床上。
肖白蓦地转过脸,直直地瞪视着他道:“无论你对她是爱,是恨,是不甘还是什么,与我有什么相干?!你走吧,你走!走啊!!”
其实肖白也不算是无理取闹,想想如果那种生死相许的感情发生在自己老公和前女友身上,没有哪个女人知道了会受得了的。
虽然这实际上只不过是游戏的情节设定,虽然这情节设定的还是肖白自己的前世,可是肖白是个在感情上非常小心眼的人,她喜欢的人必须百分百喜欢自己才行: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多么出色的人,可是既然说了喜欢她,那就只能是因为真的喜欢她这个人才行,不能因为前世的纠葛(还t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纠葛)到她这找补偿,她可没有白莲花的宽广胸怀,可以献上自己安慰什么痛苦的灵魂,她这么自私小心眼的人,只能接受单纯喜欢她本人的人,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前世而喜欢她的人,就算是再深爱也不行!
其实这根刺在和红袖他们那次吵嘴时就已经扎进了肖白的心里,她清楚红袖他们是因为狗屁前世才会来到她身边,肖白当时虽然想不起阿刃和柳如烟的前世,可是她知道阿刃和柳如烟恐怕也是因此才对她爱意绵绵,她那时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的拖沓心思,可是现在,她眼睁睁地看见了阿刃、柳如烟和别人那么撕心裂肺的过往,她怎能还装糊涂下去?尤其是他们两人!尤其是他们,格外的不能忍!
柳如烟不顾肖白软绵绵推拒着他的手,一把将肖白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他用两只大手箍住她欲要再反抗的手臂,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道:“你都想起来了?好!那咱们就说说‘但求世世不相见’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忍心发出世世都不与我相见的毒誓?!!肖白,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你,你真是好狠啊!”
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