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嫌烦。忽然身体一轻,接着又是一阵颠簸,她迷迷糊糊的做着赶路的梦,然后身体又陷入一个绵软温暖的所在,她梦里就看见了大片大片的云,舒服地让人想叹气。
直到有人托起她的脖子,温柔地说:“起来吃点药,再喝点水再睡。乖。”
叶言言身体像灌了铅一样的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张开眼,腮上泛着病态的红潮,眼睛湿漉漉的,对着眼前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才对上焦。
梁州连人带被子半搂着,曹佳端了水和药上来。
“什么药?”她吞下药丸后才想起要问一句。
“退烧的。你刚泡了冷水,有点发烧。”梁州坐在床沿上,又拿起一个杯子,“来,喝点。”
叶言言没什么力气反对,低下头喝,甜味里带着辣气,她抿抿舌头,红糖姜茶。
梁州催促,“再多喝点。”
“我妈煮的?”她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次痛经都是妈妈煮的,现在脑子有点糊涂,条件反射地问。
曹佳不做声。
梁州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煮的。”
叶言言浑身酸疼,腹部隐隐坠胀,听他说这句没有半点反应,喝完滚烫的茶,眼睛一闭,马上又睡沉了。
☆、 chapter139
叶言言醒来的时候,手脚酸软,喉咙干涸,一张嘴几乎能冒出烟来,身上黏黏的一层汗,她抬头看,房间里打着空调,身上还盖着两层羽绒被,难怪要热出汗了。再加上月经的侵扰,身体感觉再糟糕不过了。
她起床上完厕所,找水喝的时候,套房客厅的沙发上忽然坐起一个人,身影高大挺拔,肩宽腰窄腿长,几乎占据了整张沙发。
她转身的时候猝不及防,险些尖叫。
“是我。”梁州的声音先一步提醒。
他打开案几上的台灯,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衬衣原本丝质光滑的面料都变得皱巴巴的。
叶言言猛灌一口水压惊,“你怎么睡这里,曹佳呢?”
他站起身两三步就走到她面前,修长有力的手贴上她的额头,滚烫的体温传来,炙热了她的皮肤。似乎有点不确定,他拿开手,直接微微弯腰,额头抵上她的,漆黑的眼眸和卷长的睫毛清晰地映进她的眼里。
呼吸近到交错包围在一起,叶言言脑袋往后一躲,又被他伸手按住,“别动,看你退烧了没有。”
“出汗了,已经退了。”她赶紧说。
梁州放开她,“还要巩固下,喝完水再睡。”
叶言言很久没有和他这么近距离说话了,很不自在,转开头说:“我要洗澡。”
“先忍忍,你在水里受了凉,发烧容易反复,等睡好再洗,嗯?”他的口气有点哄人的意思。
叶言言听他说的内容,几乎跟以前在家听老妈说话一样,她别扭着,说:“都是汗有点臭,我洗洗很快的。”
他黝黑的眸子里泄露出几分笑意,用鼻子深深吸了两口气说:“挺好闻的,没臭,快回去睡。”
无论怎么缠,他都不同意她现在洗澡,几乎是看押着让她躺回去。被子厚,叶言言掀掉一层,他又重新盖回来。
“开空调盖那么多热死了。”她不满抗议。
“发烧就得盖厚点,多出出汗就好了。”
他的关怀几乎无微不至,叶言言却烦躁极了,心里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悄然滋生,憋着一口气想要发火,她板起脸,“你烦死了,跟我妈一样。什么年代了,还用拼命加被子的办法。”
发完火了,她有些心虚,手指抓着被子,垂着眼,假装要睡的样子。
梁州笑了笑,坐在床边的轮廓是坚硬的,神色和眼神却很温和,半点不见平时的冷峻,他轻轻说了一句,“我年纪比你大一轮,做是有点老派。反正只要是好的,对的方法,什么时代都可以用。”
叶言言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他。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身上又是一层汗,身体却感觉轻松很多。守在房里的是曹佳,不会阻碍她洗澡。等叶言言弄得清清爽爽的出来,曹佳告诉她,导演给了两天假可以休息。最后忍不住还嘀咕了一句,“梁总昨天守了你一天,瞎子也看得出他的意思了。”
听到这样的话,叶言言陷入了沉默。要说她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生病的时候本来就很脆弱,很难维持平时坚硬的外壳,再加上平时那么冷硬深沉的男人,突然这么温柔小意,任她怎么发火都包容下来。
褪去外在光圈的男人,让她产生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可是她心底深处有一根紧弦,提醒着她,警示着她,于是她在心里悄悄止步,不敢向他靠过去。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在患得患失的弦上旋律,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这种动摇的时候,她只有去回想云南的经历,才能让情绪冷静下来。
曹佳劝说:“梁总平时虽然冷冷的,但是对自己人是真的好,像是沈旭晖,宋朝寅,还有马哥,他们几个,别的公司都来挖过好几次了不成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