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衙门请愿来了。”
何善光一怔,道:“请什么愿?”
那衙役道:“听他们说,那李鱼是什么街痞无赖头子来着,惯能惹是生非,修真坊因他而发生的人命案子,这已不是第一回了。那些百姓人家请求县尊查清此人底细,将其严惩,以免修真坊里再生是非。”
何善光怔了一怔,忽地微笑起来,点头道:“好!好!”
那报讯的衙差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呆呆地看着他。
何善光笑容一敛,道:“你去,叫黄县丞出面,接待一下那些百姓。记住,叫他不得呵斥,不管那些百姓说些什么,只管先应承下来,只说会报与本县知道便是!”
那报讯的衙差遵命而去。
何善光眯着眼睛想了一想,又吩咐门前听用的衙差道:“你去,将那李鱼移交羁押房,不得以嫌犯相待,却得约束了他,没有本县命令,任何人不得释他出来!”
那衙差答应一声,忙也一溜烟儿地去了。
何善光摸着胡须想了一想,便迈步出了二堂,绕进自家后宅,唤住一个小厮道:“去,在后门备辆车,撤了幡子,一会儿我要用!”
那幡子指的是标明车主人身份名号的招牌,有身份有名望的人出门,都会在车打起幡子。他要撤幡,显然是要微服出去了。那小厮答应一声,急忙去了。
何善光进了花厅,四房如花似玉的小妾正玩叶子戏,其一个面前堆了一堆的筹码,满面红光,看来手气顺的很。
一见何县令进来,四房小妾连忙迎来,摘帽的摘帽,解衣的解衣,有人递手巾,有人捧燕居之服,娇声沥沥,甚是体贴。
何县令摆一摆手,道:“我马还要出去,取套常服来。”
四个小妾瞧他脸一丝笑模样都没有,便也不敢再与他说笑,连忙服侍他换了一袭常服,戴了一顶幞头,打扮停当,何县令便出了花厅,直奔后门而去。
何县令在京里做知县,这是最磨励性情、脾气、城府的一处所在,在外县里,县令是百里至尊,土皇帝一般。在京里,随便出来个官儿他大,偏偏这一亩三分地的日常又归他管,大不易呀。
何县令在京里做了两年的知县了,早练出了一副谨慎缜密的性情,那司马兴风搬出察院的威风来,却也吓不住他。司马御史前脚刚走,修真坊坊正马又率众请愿而来,这反而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