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变急忙换了说法,“这不过也是他们的想法,这不做他家的姓也成的,主要还是人好,人好。”陈媒婆想起来之前许家人的嘱咐,急忙改了口,宝儿再听她这么说已经不满意了,这不是诚心来的,看笑话的成分还大一些,我看你们家可怜,娶不到媳妇,不如这样,你儿子入赘到咱们家来,咱们家有钱!
“大婶,这翠河村也是个不小的村子,怎么会没有踏实的小伙子呢,再不济还有翠河村邻口的村子,既然你说了他们疼闺女,肯定不舍得嫁过来这么远,咱们家没公公婆婆,嫂子来了要干的活多了,按照你说的那姐姐肯定也是个娇惯的,我们嘴多做活的人少,我看那姐姐怕是适应不来的。”宝儿想了一下开口道,陈媒婆有些不以为然,“许家的嫁妆可是有三十两银子。”
又是一个高价的,宝儿轻哼了一声,一个是求娶,一个是嫁人,求娶的人家二十两是嫁给了一个死了好几任妻子的老汉,这个出的嫁妆这么高,宝儿很难相信这个新娘是个没问题的。
“陈大婶是吧,咱们家不允这门亲事,天色不早了,您还要赶回去,就不留您了。”一直沉默的禄德忽然开口。
陈媒婆这会才有些着急,“小伙子,这钱你可以留着给你弟弟念书,还可以留着给你弟弟娶媳妇,这许家姑娘可真是个水灵的,若要我说,你们俩配在一起啊,那可是绝配!”
拿着人家的嫁妆来养活自家人,亏她也说得出口,但凡有骨气的也不会愿意,再说他们家是有穷到这地步么,想到这里,宝儿笑着打断陈媒婆的话,“大婶,这大老远的亲事咱家也攀不起,我们家就想找个熟悉些的,这啥都不清楚的心里也没底,所以不打算找这个远的,您抱着这份子的嫁妆肯定很多人愿意娶许家的闺女也一定会对她好的,咱们家暂时没这么心思,您看我大哥说的也没错,天色也不早了,您要赶路还是得趁早,这山路黑了就不好走,咱就不留你了。”
说着就下床要送陈媒婆出去,这陈媒婆好说歹说宝儿始终是笑盈盈地,送到了门口还给她开了门,站在门口等着她出去,陈媒婆尴尬地走了出去,末了还不甘心的朝着站在门口的禄德喊道,“小伙子,这好亲事你真的不要啊,真是个傻孩子啊。”说罢跺了下脚走了。
宝儿回头看着自家大哥,一脸的平静,就好像陈媒婆没有出现过那样,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晚上吃什么?”
宝儿心里一发酸,她可没觉得这哪来的媒婆真是好心介绍个什么人家,嘴上没说出口,心里却早就在想,这姑娘家的该不会是缺胳膊少腿的,否则哪能如此卖女儿不算还倒贴钱来着,三十两银子当嫁妆对小农家来说是笔大数目,四叔娶那郑家的女儿也出了二十两的聘礼,越多宝儿心里就越觉得不靠谱。
陈媒婆走后第二天,宝儿就让王二婶帮忙打听了这翠河村的许家,得到的消息竟然如此雷人,许家的条件确实和陈媒婆说的一样,家里良田很多,种不完的还收租,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有三个孩子,大女儿今年十三岁,长的也还过得去,但是小时候发高烧给烧坏了脑子,成了个傻的,心智一直保持在小时候,许家有钱也养得起这么个闺女,但是又舍不得她孤独终老,万一有一天他们走了两个儿子照顾的不尽心,他们家丫头就苦了,于是决定招个上门女婿。
这按照他家的条件,招个女婿还是有的,再说不是打娘胎是傻的,后来才傻,据说没傻前机灵的很,所以不少有好吃懒做的,也有家里穷的踏实肯干的愿意倒插门,可许家闺女不乐意了啊,不乐意的原因很简单啊,他们都不够俊啊,没隔壁家的阿生哥俊啊。
话说着许家女干过的最惊天动地的事就是在她十一岁那年自己爹娘急着为自己张罗倒插门的女婿的时刻,在那阿生哥路过自家门口的时候,冲出去抱住人家,极为深情的用那二百五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说,“我要嫁给你,我要为你生孩子。”
那阿生哥连着几天做噩梦之后,没出三月就订了亲,隔年就成亲了。
许家闺女在家在无理取闹,那阿生哥也不是自家人,他们家也没有到地头蛇的境地可以逼迫人家,于是许家人安慰她,俊没有用,重要的是对她好,可是道理讲的通么,你对个好吃懒做不高兴甩手打人砸东西的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许家闺女呢,她是个傻的啊,傻的能动之以情么,她可以一个不爽就和你动之以武,上门愿意做女婿的十个有七个接受了她当面一巴掌鞋印。
于是,两年后,在翠河村以及宝儿姥姥家的溪口村都有了她的臭名之后,许家二老不得不把目光放的更远,于是爪子就伸到宝儿家来了。
宝儿听完后足足惊诧了好一会,随即心中就燃起了一把怒火,她猜是一回事,这听到事实又是一回事,谁那么看不得她家好,这么想要给她家使绊子,这哪里是说亲事,就是来触霉头的,感情她家就只有傻子才会愿意嫁进来!
宝儿气的握紧着拳头,欺人太甚!
王二婶见宝儿气的脸都咋呼红了,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安慰,“别往心里去,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们家好了,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