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话音刚落,报告厅的侧门突然被打开,门框的合页老化有些严重,先是让人牙酸地“咯吱”一声,笨重的门板随后“咚”一下撞上咬合失灵的另一扇门,动静大得吓人。
陆礼抬头看了眼来者,顿了顿,有些无奈地补充:“当然五个人里我还算上了这位,于商达,你也知道的,在补一辩的缺口。”
马佳和颂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跟着微妙了一瞬,跟他对视一眼后,忍笑道:“那你这队长确实不好当啊,争取今天多招点新生进来,之后魔鬼训练几个月,让他们早点补上大二留下来的空缺。要不然再过两个月就要打‘争锋杯’,到时候我们院连四个人都凑不齐,也太丢脸了。”
陆礼闻言,只露出一个“我尽量”的苦笑,轻摇了摇头。
那头于商达走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迟到,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喇喇地问:“搞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给新生面试啊?分我两个面一面呗?”
一旁的路佳闻言,毫不客气地开口:“醒醒吧大哥,你一个一场比赛都没看过的人,知道他们是谁么你,能面出什么啊?”
“不是,一场比赛没看过怎么了?面试又不是面这些,”于商达下意识反驳,只是话到中途,才看到陆礼边上坐着的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哟,马队也来了啊,来看决赛?”
马佳和颂看他一眼,扯起嘴角,不咸不淡地从鼻间“哼哼”笑了两声。
陆礼作为队长,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充分发挥他和稀泥的特长,开口示意他道:“坐吧,面试马上开始了。”
“诶,行……”于商达说着,绕到陆礼的左手边,不客气地示意路佳,“你往边上挪个位置呗,我跟陆队坐。”
“……”路佳翻了个白眼,懒的跟他掰扯,起身让左边的人都再挪个位置。
……
招新面试的顺序是随机的,表格翻到谁就是谁,加上之前已经有新生辩作为筛选的一道门槛,提问内容相对比较简单,主要就是问学生之前有没有辩论经历啊、入队之后一周大概能有多少时间参加队训啊、比较擅长哪些方面的技能、对某个位置有没有偏爱啊等等等等。
苏迢迢的顺序还算靠前,八点半不到就听陆礼喊到她的名字,老老实实从观众席上起身,到第一排前面的临时位置上坐好。
于商达在看到她后,眼睛都跟着亮了,盯着她来回打量看了好几遍。
苏迢迢今天穿着合体的西装,扎起长发,即便刚才侧对着人,看不清脸,光是她西装外套在腰线处恰到好处的收拢和裙摆下修长小腿就足够亮眼。
眼下近距离地正对着评委席,白衬衫领口衬着她纤细的脖颈,颅顶饱满漂亮,脸蛋小巧白皙,乌发、杏眼、红唇,是一切典型的、标准的美人元素的集合,并且融合得恰到好处,第一眼看上去秋水盈盈,亭亭玉立。
于商达前段时间的新生赛一直没出席,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苏迢迢,把她仔细看了个底朝天后,忍不住往陆礼那儿凑了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卧槽,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今年辩队还有这种级别的妹子?这学妹长得跟大明湖畔能和夏雨荷抢皇帝的红颜祸水似的,她要是往一辩席上一坐,都光顾着盯着她看了,谁还想着打比赛啊?”
陆礼闻言,皱起眉心,侧目看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淡了下去。
这种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然而对于苏迢迢这种会看《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和《阁楼上的疯女人》的女生来说,已经足够冒犯。
更何况她对自己的长相很敏感,之前在图书馆碰到的时候,她就略带嘲讽地提到过“我还以为我看起来只是很漂亮”。
这么想着,陆礼轻轻垂下视线,眉眼间带了几分愠色,谁知道这人紧接着又来了句:“这个我来面吧?实力强不强先不说,咱们辩队总得招点漂亮学妹吧?要不然更没男的来了。”
一旁的路佳全程都不偏不倚恰好听到于商达的这种屁话,这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问他:“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嘿,我怎……”于商达正要开口,然而下一秒音响里传来刺耳的啸叫,让他不得已皱起表情,长“嘶”了声。
陆礼默默调整了手里话筒的角度,等到杂音消失后抬起视线,看向苏迢迢。
顿了顿,他语气平和地开口:“我有一个问题,目前各大高校辩队的一辩基本都是漂亮的女生,你觉得这种现象在某种意义上、是男性凝视的结果吗?”
于商达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跟着僵了一瞬,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
毕竟是考上a大的学生,谁也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出这话在明里暗里地嘲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头路佳也第一时间领会到了她们队长大人想公开处刑某人的用意,顿时觉得身心舒畅,毫不客气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迢迢有礼 我不喜欢男人
“我有一个问题, 目前各大高校辩队的一辩基本都是漂亮的女生,你觉得这种现象在某种意义上、是男性凝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