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料和花纹都是她根据史料复原、专门找人订做的。
裴舒窈走上前绕着陆则看了一圈, 拉他坐到化妆镜前捣鼓发型和妆容。
陆则对很多流行作品都不太感兴趣, 她一开始也不知道给陆则身什么衣服好, 毕竟s一般代表对角色的喜欢, 她不能摁头让陆则强行喜爱某个角色。
还是想起上次聚会时有几个汉服同好找她说这次漫展要不要一起穿汉服过去,她才把早前按照陆则尺寸订好的这套衣服拿出来。
裴舒窈说:“上次说好让你帮我做个秦汉时期的展示,这次正好在漫展上拍点照片。”
陆则一直剪着爽利的短发, 平时能在手术帽里藏得严严实实的那种,假发和发冠捣腾起来倒是不费多少工夫。陆则老实地坐着让裴舒窈给他捣鼓完头发又捣鼓妆容,很快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穿玄色祭服的俊秀帝王,他年轻而俊美,目光却锐利如刀,宛如一把初出鞘的利剑。
裴舒窈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陆则也挺满意,不用裴舒窈指示,他已经起身换裴舒窈坐下,按照裴舒窈刚才的流程帮她弄发型和妆容。
两个人都挺喜欢这个过程,倒也不觉得浪费时间。
只是到陆则拿起眉笔给裴舒窈画眉时,裴舒窈抿着唇笑了,问近在咫尺的陆则:“知道画眉的典故吗?”
陆则虽然不算精通历史,不过还是跟着裴舒窈读过不少古代史的,他很严肃地点点头,报出答案:“汉朝,张敞。”
裴舒窈没说话。
陆则看裴舒窈的表情,觉得自己的答案可能不太对。
这是觉得他的回答不够全面吗?陆则是不会随随便便被考倒的,一本正经地复述整个典故:“张敞给妻子画眉,被人拿这个做文章到皇帝面前打小报告,皇帝问他是不是有这回事。张敞坦然承认,还说‘我听说别人在闺房里干的事有比这更过分的。’意思是‘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我和老婆在闺房里干什么和我当官有关系吗?’皇帝对此没说什么,但是后来一直都没再重用他。”陆则给出自己的分析,“不过我觉得他后来得不到重用应该是他能力不够升官,不至于是因为画眉这事,毕竟古代一向也讲究夫妻和美。”
裴舒窈对陆则的分析予以肯定:“你说得很有道理。”
陆则得到肯定,满意了,安心给裴舒窈画眉。
裴舒窈的眉眼本就很好看,他只需要稍稍修饰一下就好。陆则画完后稍稍离远了一些,看了看整体效果,觉得和裴舒窈指定的眉型没什么两样,又接着帮她修饰别的地方。
陆则做什么都认真专注,哪怕两个人挨得很近,对陆则而言也没什么暧昧之处。
这份宁静在裴正德推门进来时被打破了,裴正德边推开门边问:“闺女啊,你们准备好了没?我一会有个会要开——”看到陆则在化妆镜前认认真真地给裴舒窈描唇,一副化妆师的架势,裴正德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舒窈和陆则齐齐转头看他。
裴正德怕女儿不高兴,已经迈进屋里半步的脚步忙收了回去,一拍脑袋说:“瞧我这记性,又忘了敲门。”
裴舒窈说:“我们马上好了。”
陆则也点头,让裴舒窈转回来,他还差一点点才能把唇妆弄得和她的要求一致。说好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裴正德在门口瞎转悠,不时往里瞧一眼。
这两孩子算是他看着认识的,也是他看着往来起来的,他对两个小孩的智商和品行都很信任,他们真要能走到一起他也很满意。
只是刚才看到两小孩凑得那么近,他心里酸溜溜的。
唉,女儿长大了,迟早要被别人叼走。
陆则给裴舒窈的妆容收了个尾,两个人收拾收拾一起坐上裴正德的车。
其实裴正德赶时间的话司机送他们也一样,但裴正德昨晚就说要送他们过去,裴舒窈没多说什么,她怕说了裴正德会伤心。
老父亲的心也是很容易受伤的。
裴正德把车开出裴家大门,问陆则:“你又要实习又要录时不时去节目,忙得过来吗?”
陆则说:“休息时间去录,不影响实习。”
何况他现在还比别人多了将近一倍的学习时间,光扬岐山派的事更不会影响他的正常工作。
想到这里,陆则不着痕迹地看了裴舒窈一眼,莫名觉得心里的秘密有点沉重。
和小伙伴约好一起看书学习,他却每天都比她偷偷多学好几个小时,是不是不太好?
陆则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裴正德从后视镜看到陆则瞄向自己女儿的眼睛,越发觉得两个小的有猫腻。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开始追问起陆则以后的打算,要上手术台就专心在省院熬资历、要转中医就尽早弄个证。
陆则说:“我也在考虑弄个中医证。”
手术医生一般只需要专注手术,但陆则骨子里其实也爱好“多管闲事”,他现在对中西医都算掌握得不错,有时遇到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