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看任何不该落下视线的地方,包括她自己剃掉的、干干净净的区域。
之前的林格没有剃过。
林誉之没有多看,也不去多想,他不能对生病中的妹妹有所反应,更不想直接承认自己的愉悦会忽视她的痛苦。仔细擦完降温用的酒精,便替她拢好,以免着凉。
他确定自己已经足够克制,遗憾手指仍无意间触碰她的汗水,细细的,黏黏的,是从她肌肤上分泌出的、她的东西。
林誉之一手的酒精和她的味道,替林格整理好衣服,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盖住。
掖到手腕衣袖时,林誉之看到她手臂上多了一个纹身。
横着的一道,深色的,婉转的一丛兰花,横着一条,在小臂之上,中位线处,像将小臂规范划成两半。林誉之一顿,想要仔细再看,但林格在这时醒了,满头大汗地坐起,快速将手抽走。
“……不是说你有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吗?”林格声音微微沙哑,“干什么,动手动脚。”
“什么时候去纹身了?”林誉之说,“爸妈知道吗?”
“我都这么大了,怎么纹身还要向他们汇报,”林格捂着手腕,眼皮发烫,盖着眼球,也往下垂,“当初我们睡觉前不也没汇报吗?”
林誉之伸手,触着她的脸:“格格。”
林格哆嗦了下。
他的手很凉,凉到高烧的人觉得舒适,林格甚至想将整个脸都贴上去。
但不能。
她还没有降温,额头上贴着降温贴,身体不舒服,脑袋晕只是一方面,后脑勺痛,脖子痛,肋骨也有着莫名的幻痛。高烧把她身体积压出来的所有小毛病一并激发出来,难受得她不想开口说话。
她不确定林誉之现在会不会趁人之危。
就算是“趁”了,占便宜了,她也没什么办法。
她只能等身体恢复后再狠狠教训他。
林誉之的眼神很规矩,望着她,低声:“想喝水吗?”
林格说:“我难受。”
“哪里难受?”
林格摇头,又说:“全身都痛。”
林誉之说:“等烧退了也会酸痛,现在两点了,你先睡觉,好不好?睡醒了,烧就退了。”
林格觉得他今晚格外温柔,温柔得几乎不像他了。
像她记忆里最开始的那个林誉之,温温柔柔的,全心全意的好哥哥。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是从路毅重那尖锐的一句“你是先喜欢上林誉之还是先知道的他不是你亲哥哥”,还是从她一次又一次看到林誉之因身寸而展露出、似痛苦又压抑的眼神?
林格说:“爸——”
“不用担心爸妈那边,”林誉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就说你在自己房间睡觉,明天早上我请专业导游带他们出去转一圈,我留下来照顾你。”
林格闭上眼。
她转个身,身体弓成一只虾,林誉之调节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拿被子盖在她肩膀上。
离开时,林誉之听见林格小声叫:“林誉之。”
林誉之说:“嗯。”
“林誉之。”
“嗯。”
“以后你就当我哥哥吧,”林格说,“我不想再难过了。”
“……”
林誉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低头,手指轻轻地剐蹭她的脸。
“睡吧,”林誉之说,“睡醒之后,身体就不痛了。”
林格没有再说话,过了一阵,呼吸均匀,睡着了。
林誉之没出去,也没上床。
床很大,是特意定制的尺寸,3x3米,足以容纳两个人。他想上去躺一躺,也不能上去,看了一阵熟睡的林格,伸手,想去看她手臂上的纹身,又顿住。
她把那只有纹身的手臂裹在衣服袖子中,压在身体下面。
林誉之没有惊醒她,轻手轻脚去抱被子回来,铺在床边,拿了个枕头,就躺在床边,守着林格。
他定了闹钟,无声的,震动型。两个小时一次,醒来就去给林格测量体温,拿额温枪,轻轻一测。凌晨四点时,她的体温没有下降的迹象,林誉之起身去拿酒精和干毛巾,又给她擦了一遍。
仍旧没有看到她手臂的完整纹身,她一直护着,像藏什么宝贝。
林誉之在尊重妹妹和满足好奇之间选择了前者。
有些事情,他可以知道;但有些,他想听格格自己讲。
凌晨六点,外面林臣儒已经起床了,他觉浅,上了年纪的人,对睡觉的需求也减少。只听到他轻手轻脚地走来走去,偶尔憋不住,咳嗽一声。
被闹钟惊醒的林誉之起身,坐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额温枪,再度给林格测量体温——37度。
退烧了。
等到傍晚,她的体温仍旧会上升。
无论如何,现在成功退烧,也是一个好兆头。
林臣儒在七点半敲响林誉之的房门,疑惑地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