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隐忧感。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所以呢?我下面该怎么办?”
秦智纠正了一下:“是我们下面该怎么办?夏部长请注意你的言辞,别总是无意间暴露你对我的排外。”
他眼里依然含着不羁的笑意,却让夏璃的心忽上忽下翻腾了一下,紧接着他面色严正地说:“明天我找个律师去趟局子,先得见到彭飞本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干这件事,才能对症下药。”
说完又蹙起眉自我调侃道:“最近我怎么尽干到局子里保人这档子事。”
夏璃才再次问道:“那你爸的事,算是平息了吗?”
秦智长长叹了一声:“他的事比较复杂,为了把他弄出来,整个南城都在地震。”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夏璃的脸色却白了一下,她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新闻上播的,钟汇集团两任老总相继落网,钟家的小儿子钟藤接手钟汇集团,他以一己之力大肆收购股份,雄厚的资金投入让他很快就摇身一变成了钟汇集团最大的股东。
钟家是东海岸上山区影响力最大的家族,手握无法估量的商业资源,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外面传言钟腾背靠他母亲蒋家财团的全力支持,加上他的身份,后经董事会决议,全票推举他为钟汇集团新任董事长,年仅28岁,成了整个南城,乃至整个南部地区来势最凶猛的年轻企业家。
但戏剧化的是,时隔没多久钟汇集团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所有产业相继出现问题,公司决定以董事会的名义正式起诉钟腾。
至此,短短时间内,钟家的失势在整个南城大地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相继涉事的中小企业和官职都招致调查和处理,随着钟家这颗大树的枯萎,整个盘根错节的南方商圈开始重新洗牌,固步自封的商业格局彻底打破。
夏璃手指轻颤了下,不确定地问:“钟家的事,和你有关?”
秦智撩起她一丝秀发卷在骨节分明的指间,轻描淡写地出了声:“就像你说的,他对我的感情再矛盾,他也是我爸,有人要弄他,既然无法逮到对方,那就只有端了老巢。”
夏璃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在她为起帝发展绞尽脑汁的同时,身前这个男人已经在一座城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走进那场只能在新闻中接触到的战役之中!
她望着他,熟悉却也陌生!
他浓眉之下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完美掩饰了他的狠戾,可他眉宇之间的锐利却无处躲藏,她见过他打架,看过他下手有多狠,对他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九年前的那个夏天,可直到这一刻夏璃才清楚地意识到,当年那个男孩早就变成了一个势不可挡的男人,他很早就从家族中,从东海岸走了出来,当那片红枫山被大火包围时,他已经足以有兵力从外部围剿!
这就是他刚才反问她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东海岸?”
直至此时,夏璃对这个男人的手腕感到一丝震撼,秦家在东海岸算是最不起眼的存在,没有根深蒂固的家族背景,没有盘根错节的商业关系,虽然他从小家境殷实,但他没有靠父辈,反而很早就离开了东海岸那把巨大的保护伞。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钟家后,秦智眼里那丝笑意彻底消失,他抽回手臂,转过身关掉了灯:“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来,我去看看彭飞。”
房间陷入黑暗,他也陷入沉寂。
夏璃在黑暗中侧头望着他,忽然感受到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她转过身,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体贴上他,秦智微动了一下,下意识攥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夏璃忽然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了吗?”
她明显感觉到秦智的背脊紧绷住,随后转过身在黑暗中注视着她,那双炯亮的眼睛像苍北的狼,冷峻,骇人!
就在她以为他没有答案时,却看见黑暗中的他突然咬了咬牙根说道:“你对东海岸了解多少?”
“名门望族的聚集地。”
“嗯,名门望族,我父辈可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进驻东海岸的资格掌握在上山区那三户大家族手里,你觉得是哪家给我们开了后门?”
夏璃忽然感觉一股冰凉从房间的角落蔓延至她全身,她曾在东海岸的上山区住了一年的时间,那里地势独特,整个山顶只有三座房子,除了端木一家,南城首富,其他两个世家都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她姨妈所嫁的裴家就是其中之一,可是据她所知,裴家似乎并不待见秦家,更不把这种没有根基的家族放在眼里。
端木家的独子端木翊虽然和秦智从小玩到大,但父辈之前并不认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钟家,可钟家人为什么要给他们开后门,让他们一家进驻东海岸?
忽然,夏璃心头闪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她望着秦智的轮廓,英挺锋利,眉眼深邃,渐渐和另一个男人慢慢重叠,一瞬间,她双眼徒然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钟昌耀难道是你…”
“我只有一个父亲。”秦智干脆地打断了她的话,夏璃把接下来的猜测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