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韶蹙眉,“那盏红灯笼和会所挂在门口的两盏有什么区别?”
马景辉回想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为了让宝器的使用者拿在手里的时候,不受太多异样目光,炼器师基本都是照着现有的东西来做的。
以曲芜华的团扇为例,花里胡哨的,搞得跟新娘团扇一样,但外人看她拿在手里,再看她身上的汉服,只会以为是个热爱古装汉服的小姐姐,并不会想到玄门方面去。
同理,这种用来驱鬼和引鬼的灯笼,外表做得和普通灯笼一模一样。
即便被普通人拿在手里,不得要领,照样不会起任何作用,而玄门中人没有亲眼见到或探查,无法凭外表来判断究竟是驱鬼还是引鬼用的。
苏云韶决定找时间再回会所一趟,看看那两个红灯笼到底有什么古怪,如果可以,最好进里面看看。
“知道那些人收拢被害者的灵魂是要做什么吗?”
马景辉撇嘴:“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啦。”
同时心底微惊,咦,知道的不说出来也可以吗?好像不会不受控制?
“我最讨厌你这种挤牙膏似的,问一句回答一句的性子。”苏妈狞笑着,左手一张雷符,右手一张火符,“老实点,别等人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现场有那么多妖精和鬼使在,最重要的是苏云韶在这坐镇,马景辉根本逃不出去,苏妈也来了一回狐假虎威。
还别说,仗着女儿的势作威作福,怪舒坦的。
马景辉:!!!
霎时间回想起了自己被烧头发和被雷劈的悲惨经历,看着苏妈手中雷符火符的目光警惕又害怕,梗着脖子一口气叭叭叭了个不停。
“就算你用火烧我用雷劈我,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我又没看到过,怎么知道他们是把灵魂拿过去干什么了?反正我是没再见到过被红灯笼带走的那些灵魂,不是再死一次就是投胎去了吧。”
苏云韶已经问过一遍,但她现在还要问第二遍:“你为什么在会所里面?里面只有你一只鬼吗?”
马景辉并不想回答,但由于苏云韶问得太过突然,惊讶之下,他在脸上露出了几分。
阮玫跟在离婚律师胡萍萍身边的时候,见过太多想隐藏家庭龌龊的当事人,一眼看出马景辉想隐瞒的小心思。
她知道真言符的弊端在哪,自然不能被马景辉给钻了空子,连忙指了出来:“大人,他有事没说!”
苏云韶同样看出来了,从包里摸出一张龙卷风符,温柔地对着苏妈说:“妈,这是微型龙卷风符,要试试吗?”
“要!”苏妈一把把旧爱雷符和火符揣进兜里,捞过新爱龙卷风符,风风火火地大步出去,“云溪葛月,走,跟阿姨一起呼唤龙卷风!”
这种可以呼风唤雨好似仙侠小说中仙人的感觉真令人上头!
马景辉并不怀疑苏云韶的那张符能招龙卷风,跪趴在地上,抓苏云韶的裤脚求饶:“大师,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苏云韶都不需要动腿,圆圆已经一脚把马景辉的手踹了出去,“不许你碰我的云云!”
食铁兽的名字可不是乱叫的,圆圆虽是幼崽,力气不小,一脚就把马景辉的手给“咔哒”一下踹折了。
云溪葛月善儿萼儿默默地将马景辉抬了出去。
苏云韶就听外面传来风声,和马景辉被龙卷风卷来卷去,发出的嗷嗷惨叫,以及……苏妈的大笑和嗷嗷惊叹声。
苏妈:“哈哈哈嗷嗷嗷我女儿真的太牛了!”
等马景辉再被抬进来,整只鬼都已经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阮玫凶神恶煞地质问道:“老实了吗?再不老实,等下可就这三种轮着来了,治到你老实为止!”
马景辉痛哭流涕:“我一定老实!”
一个大男人顶着哭花的妆容在那儿痛哭,实在有碍观瞻,苏云韶掐来几缕阴气,让马景辉恢复原来的面貌。
“说吧。”
“说什么?”马景辉是真不知道。
阮玫给了个极为宽泛的范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马景辉苦恼不已,他知道的东西那么多,这要从哪里说起呢?试探着问:“那,我就从尸油的原料从哪来的说起?”
尸油原料……短短四个字令苏云韶的心往下一沉。
究竟是女人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还是所有生命在他们的眼里都不算什么?这两者的意义可完全不同。
“尸油是用女人的脂肪烧出来的,所以会找比较胖的女人下手,我是男人,个头比一般女人大,也是这样才会被他们误以为是胖女人带走的。那些女人一般都是从偏僻落后的地区拐来的,用搭车、打工的理由,不管什么借口,只要把人骗上车,用迷药那么一蒙就搞定了。”
马景辉一边说一边在那做着动作,一只鬼又演绑架者又演受害者,戏精得很,可现场的气氛很是严肃,没有半分笑声和轻松,一个个都绷着脸,像是随时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