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郎脾气不好,那些卫士们苦笑着,并不敢上去挨骂。正是这般便利的条件下,戚诗瑛进了屋后,时雨便翻窗进来了。
二人面面相觑半天,戚诗瑛对他使个眼色,便满不在乎地带着时雨进她的闺房里舍说话去了——
戚诗瑛迫不及待:“你怎么来了?是阿竹已经被我阿父阿母带回京城了?气死我了,星垂偷听到我阿父阿母谈话,星垂告诉我后,我让星垂想办法出京找阿竹,我去找闫大哥想办法……谁知道唐混蛋就堵着我们,让我阿父阿母把我们两个关起来了!”
时雨:“唐混蛋?”
戚诗瑛白眼奉送:“就是唐琢。”
时雨“哦”一声。
戚诗瑛解释了原委,便看时雨。时雨道:“央央给我画了侯府地图,和你们侯府所有的别院图。她说你们在侯府的可能性低,我就出来找了。央央让我确定你们姐弟安全,我说你们是人家的亲儿子亲女儿,怎么会不安全,央央还非要我来看……我觉得我就是白走一趟。”
戚诗瑛狠狠剜他一眼,她迟疑片刻:“阿竹还好吧?”
时雨答非所问:“我会帮她的。”
戚诗瑛深深看他片刻,然后叹气一声,颓然坐下。她手撑着额头,一身力气好像在刚才的折腾中花完了,她显得十分疲惫:“我们一家,对阿竹是不太好……你们有什么计划?我可以帮忙。
“阿竹肯定不愿进端王府是吧?我可以偷偷掉包,代了她,让她跟你走。你们走后,跑得远远的,别再回来了。”
时雨漠然。
戚诗瑛看他。
他慢慢说:“怎么会这么简单放过侯府和端王府?”
他的冷冽,让戚诗瑛别过眼。戚诗瑛半晌才低声:“这样啊……那我有个条件,我可以帮你们逃,但是这事,和星垂无关,不要牵扯到我弟弟身上。我父母……也请你饶他们一命。”
她声音几多彷徨茫然,她未曾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时雨觉得她坐在那里发呆时,没有往日的生气,好像有些累,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时雨不关注他人的情绪,他只是记下这里的一切,回去告诉戚映竹。
时雨:“我会把你的话告诉央央的。”
时雨离开别院,在街巷间转悠。他想到侯府中的戚映竹,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心中微郁闷。虽然戚映竹说她不会哭,但她被关起来。女郎整日娇娇弱弱、满面愁苦凄凉……时雨也怪不舒服的。
时雨在集市间买了好吃的饆饠,塞回怀中要去给戚映竹作早膳吃。他如昨日那般翻墙,但是这一次,他才动作,便飞快后退,只因前方闷棍连连袭来,数人重力直击。
时雨一时愕然——侯府守卫更严了!
白日的侯府比昨晚更难进,时雨未曾被人看到脸,却看到了身量。这些卫士武功不如他,但一个个魁梧无比、肌肉结实,个个手持几十斤重的刀枪,将时雨堵得无路可走。
时雨轻功了得,但是重刀,是他最大的弱点,或者说,是世间大部分杀手的弱点。
这种重刀攻击,时雨昔日只在一人身上领教过——秦随随。
满“秦月夜”,只有楼主秦随随是用重刀的。
时雨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还被重刀切中几次。多亏他轻功确实厉害,他又利用这些人默契并未那般熟练之时,才堪堪擦过刀锋,没了身影。
但时雨回到戚映竹面前时,戚映竹看到他身上的伤,也心疼得无比:“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自己武功高,这里人奈何不了你么?”
时雨生气:“我也不知道,你们府上的卫士们全都换了人,换了兵器。他们用重刀和刀阵对付我——那就是我的弱点。”
戚映竹拉着他为他上药,闻言轻轻一怔,抬目看他。她轻声:“为何会知道你的弱点?时雨,可是故人来逢?”
时雨微愣。
他本想说不可能,那些追杀他两年的江湖人早已经偃旗息鼓,不可能对他还如此执着。他的轻功又已经这么厉害,还有谁能追上他的踪迹,到京城来给他不痛快?
然而戚映竹这般一说……时雨想到了一个人。
他坐不住了,不肯好好上药。他将怀里藏着的饆饠给戚映竹,起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戚映竹才拿药瓶回来,愕然呆坐:“时雨……”
青年风风火火离开,又突然一阵风般嗖一下回来,到了她面前。他嘴上嘀咕着“差点忘了”,低头就在戚映竹唇上亲一下。戚映竹脸刷地一下红,时雨又不见了:“等我回来。”
戚映竹便只好默默收好药膏,用帕子擦掉自己唇角的樱桃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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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上,老端王病重,郁郁在床,只得一个妻子流泪照顾。
清晨时,端王世子代父上朝,端王了然无趣地躺在病榻上,呼吸浑浊地挨着苦。满园绿野扶苏,一个黑影闪过。没有力气动弹的老端王瞪直眼,看到窗外露出一个青年的脸。
青年趴在窗口观察他半晌,在卫士脚步声走近时,他忽然往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