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神来,盯着自己的助理:“什么意思?你是说,糖糖考了全市第四,超过翩跹九十多名?!”
“这怎么可能呢?”
谢父心念电转,脑子里一下子思绪万千,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对接二连三崭露头角的小女儿的不可思议。他又打开网页,从官方渠道确认了一下排名,确定没搞错,全市第四,的确是谢糖。
他忽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己长期以来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
尚未放学回家,谢糖和谢翩跹也并不知道家里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陆昼家里忽然来了人,司机小赵神色匆匆,将陆昼接了回去。
大家议论纷纷,都说,是不是为了陆家接下来即将举办的那场商业宴席。陆氏声名赫赫,人尽皆知,趋之若鹜。大家明里暗里羡慕陆昼含着金汤匙长大。
向宏则百无聊赖、意兴阑珊地趴在桌子上,对关宇道:“昼哥最近怎么都不和我们玩儿了?”
之前,每天放学后,陆昼都会和他们一起打篮球的,有时候他想赶紧回家陪他妈,陆昼还十分不爽地拽着他衣领,不放他走,继续打。
一直打到天黑,他和关宇还有别人都回家了,陆昼有时候还在球场。
孤单单的,无聊地投篮。
他开始以为陆昼是太喜欢打篮球了,而且的确篮球打得也很好,估计是要参加校队,大露一手,出出风头吸引女孩子,可是后来校队招募人手,陆昼也兴致寥寥地不是很想参加的样子。
那不喜欢打篮球还留在学校磨蹭到那么晚,是不想回家吗?
于是,向宏比别人知道的就多一点。
他猜,陆昼含着的金汤匙,恐怕未必有那么容易含着。
不过陆昼那人脾气冷硬,骄傲又自大,他也不好讲,讲出来恐怕要生分,不好做朋友。
但最近,陆昼的确沉默了许多,跋扈张扬的脾气都收敛了些许。
关宇道:“是不是又跑去发传单了,他发传单上瘾了吧?”
向宏一下子笑喷了,拿课本丢他:“小心昼哥忽然回来,听到你这话揍死你。”
陆昼坐在车上,车子在路上疾驰,陆昼心情并不怎么好,漆黑的眼睛尽是阴霾,脸色沉沉。
昨天陆家突然放出要举办那场宴会的消息,可是他却对此一无所知。给父亲打了几个电话,但一如既往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这人他妈的,从小到大,就从来没联系上过。
陆昼嗤笑,如果不是从小在陆家长大,陆家除了自己并无别的继承人,而他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教育要强大起来,甚至还好几次差点被绑架,被绑架成功的那一次,还被陆家用重金千辛万苦地救回来——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并非亲生。
陆建冲只有自己一个儿子。
陆氏毕竟家大业大,因此在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是活靶子,于是,陆家也就人丁单薄。除了陆昼几个堂哥表哥表妹的不亲不近、来往不多的亲戚之外,并没有太多人姓陆。
陆昼对陆建冲这个父亲的心情是复杂的。
小时候,陆昼几乎几个月才能勉强见到他一回,不止对他的脸的印象极为淡薄,甚至对他的声音都不怎么认得,因为,他也极少打电话回来。
记忆里,这个父亲只是偶尔出现在玄关处、模模糊糊的男人身影,威严、冷漠、压抑,陌生得像是一道灰色的影子。
最初,陆昼以为是陆建冲生性淡薄冷硬,忙于事业,再加上不善于表达感情,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疏远。
但后来,过年时,天寒地冻,他都只让司机带自己去见当年还活在世上的陆老爷子,而他连别墅家门都不进。
两辆车子同时抵达老宅,自己九岁,从车上下来摔了一跤,手摔进雪地里,冻得通红,他看也没看一眼,大跨步走进老宅里,自己懵懂想爬起来,又跌了一下,还是司机将自己扶起来。
年幼的陆昼才慢慢琢磨过来——
若只是性格冷漠,又怎么会冰冷到这个地步?
分明是讨厌自己。
不,何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非常。
但年幼的陆昼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地方让父亲厌恶成这样苍蝇般的。
他是陆氏唯一的继承人,即便被绑架,关在漆黑的工厂里许久,也没有胆小地哭过,以及功课成绩,全都是名列前茅。
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努力,并不给陆家丢人。
可陆建冲为何这么讨厌自己,讨厌到,从来不和自己共餐一桌?
小孩子无法排解情绪,当他们感受到他人的厌恶情绪时,会茫然、害怕、不知所措,却不知道如何反击,要么将这种负面情绪责怪到自己身上,担心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觉得自己很没有用,要么,便是走投无路地开始怪罪他人。
小时候的陆昼一开始是前者,那时,他的性格并非现在这样,相反,他没什么朋友,因为陆氏继承人的身份,被同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