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循:“……”
她的眉目冷了下去,她淡声:“他不会说的。”
江鹭同样淡声:“哦,是么?原来你笃定他和你一样硬气,宁死不屈。但我觉得未必——”
他记得方才,衣柜被打破的那一瞬,叶白坐在黑暗中,那种幽静眼眸下,似笑非笑的神色。
心知肚明。
只一眼,江鹭便看出叶白的挑衅——那是属于男子之间的秘密,那是他一眼便看出的敌意。江鹭的震怒四分来自姜循,四分来自叶白……
若非叶白那一眼,江鹭不至于怒到失去理智,怒到当场生了杀人的心。江小世子绝不爱杀戮,可那气怒难堪,足以毁灭他。
江鹭道:“叶白的居处,改不了。叶白的官署,离不了。他躲得过今夜,躲不过明日。你以为你能糊弄得了谁?我给了你两个选择,你不选,我便替你选——
“你等着收叶白的死讯,或者看他的尸体吧。”
靠榻慵懒的姜循猛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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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大脑空白,并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辱——
她朝前追两步,厉声:“我说我心慕你!”
他脚步不停。
姜循更怒:“我真的心慕你,我真的对你有心。”
江鹭完全不听,人已要走到窗前了。
姜循追着他,忍不住怒吼:“我真的喜欢你,我馋你身子馋你气息,你一定感觉得到!我有没有说谎,你一定知道!你凭什么不相信,凭什么不听?!”
江鹭脚步停顿一瞬。
他面无表情,手扶到窗边。
身后的小娘子气急败坏到了极点。想姜循玩弄人心少有败绩,这一次失手,她何其愤怒——
姜循扑过来,在江鹭要翻窗而走时,从后抱住他的腰,死命拦住他不许他走。
她又气又恨,口不择言:“你不信是吧?好,那我和叶白暗度陈仓,背着你做了所有你和我没做过的事,你满意了吗?我和他情投意合相见恨晚,你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我要找他……”
她下巴被掐住。
江鹭:“收回你的话。”
收回?
姜循冷笑。
她不复方才的柔顺,变得尖厉可恶。既然他不接受她的喜欢,那就接受她的挑衅吧。
姜循下巴被他捏痛,伸手便去推他。他目光沉沉,姜循眼如冰水下蕴着的火。她既像是怕他,推开他的手后就忍不住朝后退;又像是不甘心,憋不住自己的嘲弄。
姜循:“怎么,不开心?这不就是你想听的吗?你还想听更多的吗,想知道我和叶白相处的所有细节吗?我都可以说啊。你待我这样冷淡,我何必对你穷追不舍?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叶白被誉为神童你知道吗?他才学不输你,品貌不差你,他爱说爱笑还爱玩,和你的沉闷全然不同……”
江鹭眼中寒意渐浓。
他方才的沉寂皆是收敛,此时的愤怒才是真的。倒地屏风上衣摆拖曳,烛火在二人身后留下流光烁烁,他步步朝前逼,她步步朝后退。
江鹭:“接着说。”
姜循:“我本就要说……”
他一把扣住她脖颈,不知是先前匕首留下的伤,还是他此时用了力,姜循感觉到一阵呼吸困难,可她丝毫不惧。她平日收敛了,此时发起疯病来,专踩他的痛点。
谁说她不了解他?
她起码知道如何刺激他,让他更怒。
姜循被他推得重新跌回榻上,他跪于榻边。二人推搡间,姜循发间簪子掉落,她抓起簪子就朝他掐她脖颈的手臂划去。她没有太大力气,可他也不躲,冷然凝望。
她心狠,他亦有一腔决然与她相抗,二人输赢难料。他在她的扯动下,发冠轻歪乌发半散,整个人垂着脸俯在她身上,呼吸间尽是被激出的灼热怒意。
烛火被他挡在背后,寸息之间,姜循感觉到窒息一般的痛意。但她睁着弧度漂亮的眼睛,眼中一派疯狂:“你不愿意做的事,多的是人愿意。你不愿意掀开的石榴裙,多的是人追逐。你……”
“啪——”
榻边檀木凭几被他张手捏碎,他眼睛盯着她,如同捏的是她的骨头一样。他反手抓过她手中簪子朝外一扔,簪子叮咚着不知滚到哪里,二人谁也不去看。
姜循的簪子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长条伤痕,迟钝地渗出一片血。血水蔓延,他沾血的手和碎了的凭几木屑混在一起,斑驳惨然。
姜循有些腿软,但同时被激出了一腔兴奋……很久前她便发现,当她疯狂的时候,血液逆流浑身战栗,旁人皆要被吓到。
她喜欢掌控的感觉,她喜欢旁人臣服的感觉!
此时姜循失了力气,喘着气,透过那血看他的眼睛。
他眼睛好像都染了一重血色。
江鹭:“你就这么想死?”
姜循嗤笑。
她艳丽无比,风情无双。他手扣她脖颈,她还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