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乌云漫漫,将整个薄都笼罩在内,随后天空中电闪雷鸣,紧随而至的滂沱大雨就如瀑般地倾泻下来。
本就人丁稀少的姊州府今日更是寂寥,所有人都躲在屋中避雨,屋外花园小道之上也几无踪影,唯有一道娇小的身影不顾天空中的暴雨,仍在大雨之中蹒跚地奔跑蹦跳着,不时跌倒在地,沾满一身泥土黄水。
娇小身影身子单薄矮小,让人不禁担心冲刷而下的水流直接就将他卷入池塘之中,可即便这样,依旧没有人出来将那个淘气的孩子抱回去。
听着屋外轰隆隆的惊雷声,沐易的思绪又开始飘荡起来。
屋中只有他,公羊牧以及古恒阳三人在静坐着,也没有其他人,昨日来到薄都之后,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今日就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密议。
本来还有其他人要参与进来的,只可惜那些人却并不在姊州府中,再加上屋外的瓢泼大雨,这次密议也就只有他们三人了。
钧天大陆之上只有九大州,每一州都有一个庞然大物在统治着,在精英殿与书院不世出,天工院隐于世外不涉朝的情况下,这九大王朝主宰着整个钧天的命运,每一州的一举一动都与钧天的未来息息相关着。
而作为一州的最高统治者州王同样在钧天大陆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每一州王位的传承与继承都吸引着钧天所有人的注意。
现在,薄州就是这样一种情况,薄都就是现下整个钧天的中心。
一般来说,一州王位的继承人会早在先王在位的时候就定下来,等到先王退位或过世之后,被选定的王位继承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州王,而这个王位继承人一般也是先王的嫡长子。
就比如现在的姊州,下一任姊州王的继承人已经被当今的姊州王指定为上官乘风,也就是说只要当今姊州王一退位,上官乘风就会毫无悬念的成为下一任姊州王。
但是,有时候事情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有许多时候,事情要比这复杂的多。
比如现今的冀州王上官圣君只有一个女儿,没有一名男嗣,依照冀州王位传男不传女的传统,下一任冀州王的人选还没有确定,这就是一个难题。
再比如已经逝去的薄州王赫连城,他临死之时没有留下遗诏,生前也没有指定继承人,当他死后,他唯一的两名儿子就将开始下一任薄州的争夺。
还比如,有时候某一个州王的后代男嗣太多,即便先王退位前已经指定了继承人,但最终继承王位的也不一定是那人。
一州王位所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权位,所有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可最终只能有一人坐上去,所以在争夺王位过程中的相互倾轧就是无可避免的。
“古大人,如今薄州的王位之争可是以何种方式争夺?”公羊牧率先开口问道古恒阳。
沐易也静心聆听,公羊牧所问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最为关键的。
像薄州如今这样的情况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先王已逝,王位未定,最是容易引起激烈的王位争夺。
史上不乏薄州现在这样的状况,若是情况严重的话,最后爆发王位争夺战的话,那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在钧天的历史上,王位争夺战应该发生过许多次,只是人们所了解的非常少罢了。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永远都是被胜利者所书写的,有心之下,最底层的普通民众想要知晓王位争夺的内幕那是千难万难。
不过,薄州这次的王位争夺似乎并没有爆发战争的预兆。
“方式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薄州朝中的朝臣们仍在商议,不过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一个结果,到时候王位争夺才会真正开始。”古恒阳平静道。
“古大人应该收到了一些风声,可否有一些内中消息?”沐易微一沉吟道。
“这次却是不同以往了,薄州朝内的风声很紧,不到最终宣布的那一日,外人是很难知晓他们的打算。”古恒阳叹息一声。
如此说来,这次王位之争真的有些扑朔迷离了。
“那有关赫连城突然死亡的原因,古大人可曾打听一二?”沐易随即又问道,赫连城本身的死亡就有些离奇,其中若无内幕却是有些说不通了。
古恒阳稍一思索,道:“赫连城据说从二十多年前就身体有恙,他虽为武者,但却修为不高,即便有薄州的紫金道书相助也无甚进步。”
“而且,赫连城这么多年来一直呆在薄州王宫之中,很少走出王宫,更不要说走出薄都了。”
古恒阳续道:“古某也只是在刚来到薄都的时候被赫连城接见过一回,之后却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反倒是怜花王后接见过几次。”
沐易了然,古恒阳见赫连城的那次估计也就是他刚刚上任姊州使惯例去拜见薄州王的。
“后来赫连城身体每况愈下,却是基本都不理朝政了,一切都由怜花王后与朝中元老主持薄州事务。”古恒阳道。
“赫连城患的又是什么病?难道薄州王宫之中就没有人能够治好一州之王的疾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