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积之大,和一般人家的客厅都差不多,她已经失去感叹的能力。洗手的时候,她抬头看看镜子,眉眼五官还是原来的样子,还好还好,自从知道身体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后,她真担心自己会显现什么异常。
仔细照一圈镜子,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看到衣领忽然反应过来。她撞车之前穿的是卫衣,现在身上是一套棉的女式睡衣。
谁换的衣服?
想到房子里只有严昱泽和她,还有上门来过的私人医生,阮棠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推门出去。
严昱泽还在打电话,这回不是经纪人。
他的语气柔和许多,“就休息两个礼拜,没什么事,你乖乖拍戏,过两天有空我来看你。”
阮棠站在沙发前,严昱泽挂上电话,问她:“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恢复的挺好的,”阮棠问,“我的衣服谁换的。”
严昱泽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突然这么一问,跟我以前接过的一个剧本一样,不过你放心,你的命和女主角不一样,我让家政阿姨给你换的。”
阮棠一颗心回落,也不计较他那句贬义大于褒义的“命和女主角不一样”了,“我原来的衣服呢?”
“处理了,”严昱泽说,“都是血,要不是你当时身上伤口已经全部没有了,家政阿姨都要怀疑我是不是杀了人,留着当凶衣吗?”
阮棠觉得这人说话就是有点欠,她还好好活着呢,哪里称得上是凶衣。看在她被撞之后他担着风险救她回来,她就不和他计较这些口舌。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又睡了多久?”
“半天。”
阮棠一算日子,周六车祸,现在已经是周一的晚上,她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天。
“我的手机呢?”她问。
“在客房床头柜上,你没看见吗?”严昱泽说,看阮棠马上要去拿,他又说,“先别急,上午说到一半,咱们先讨论一下这个事。”
阮棠担心两天里爸妈和朋友有没有联系,还有她在等面试结果,也不想错过通知。不过和身上发生的事比起来,紧急度都可以降一降。
她坐到单人沙发上,正好和严昱泽斜对。
“你现在知道了,我们两个,如果真的长生不老,以后打算怎么办?”严昱泽靠在真皮沙发椅背上,姿势很随意。但皮囊好的人就是有这种优势,做什么都显得赏心悦目。
阮棠听到他的问题,蹙起眉头。
她还真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车祸来的猝不及防,她上午醒来一次,迷迷糊糊脑子根本转不过来,等晚上清醒了,只顾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还能活着,还真没认真想过以后的事。
严昱泽说,“你们女人听见能够不老,是不是就觉得是好事?比起不老,麻烦更多。一年两年十年样貌不改都还可以解释,但要是几十年都一样,肯定要被送进实验室。要说躲起来,身份证明也很麻烦,还到处都是摄像头,东躲西藏的日子还会跟寿命一样长,甚至没有期限,这样的日子,你过得下去?”
阮棠听着他的形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无论是电影电视里都把长生不老给美化,身体不受时光的侵害,在最好的时候停留住,在人间尝试百态,过得特别滋润。
实际上以现在社会的科技,最有可能的还是像他说的那样,东躲西藏地过日子,时刻担心自己的异常什么时候被人发现。
阮棠抬眼看了严昱泽一眼,他这张脸家喻户晓,隐藏难度更高。
严昱泽明显也知道这一点,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烦躁。
阮棠问:“你既然没有长生不老的打算,为什么去参加那个饭局?”
“本来不应该我去,家里一个长辈定的,他身体不行,饭局之前已经住院了,我就想看看让他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一顿饭到底什么样,就替他去了。”说完他扒了一下头发,像是有些懊恼。
阮棠心想,原来他的情况和她差不多都不是自己要去的。
“其实前几天我也在调查那个饭局的情况,”阮棠说,“王筱和我说的不多,我只能从她身上试着查,有一点发现。”
阮棠把从王筱妈妈那里得到手机随笔等信息托盘告诉严泽宇。毕竟现在仅有他们两个活着,无形中就站到同一阵线,不然以他们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关系,严昱泽也不可能冒险把她就这么带回来。
严昱泽听完她的分析,“你觉得你同学原本约的那个人有问题?”
阮棠点头,“王筱以前对历史文化方面完全不感兴趣,更不会去相信神话传说的东西,是那个人引导她往这方面学习,真正到了饭局前,却不去了。我觉得这一定有问题。”
“起码这个人应该知道更多东西,”严昱泽说,“还有一个问题,当天吃饭六个人,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就我们两个活下来。”
这个问题之前阮棠就已经想过,“我记得,当时没有把汤喝完的就我们两个。”此刻回想,其他人都是抱着要长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