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穿这玩意。”肖白皱眉看着雀斑小姑娘递给她的紧身胸衣拒绝道。
“天啊,我的大小姐!作为一个贵族的淑女怎么可以不穿胸衣就出现在人前!小姐,你真的睡糊涂了吗?!”
“穿那玩意我喘不上来气,再说这不还有层内衣吗?怎么就不淑女了?”
肖白嘴里说着心里也腹诽道:这还真是个奇怪的时代,所谓的淑女都不穿内裤,上边却勒得像套了个笼子,我可不想玩个游戏还得遭这份罪。
雀斑小姑娘已经被肖白离经叛道的言论惊呆了,而肖白则不管呆若木鸡的她,径自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翻找起来。肖白找出两个绣花的大手帕和一段蕾丝花边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又翻出针线,飞快地将这三样缝合在一起,肖白又比量了一下,然后稍作修改,一个简易版胸衣就缝合好了。在古代待久了的肖白,这种东西早就做得熟能生巧了,这样既不用套进紧身胸衣那个牢笼里去,又可以起到基本的承托作用。
肖白瞟了一眼还在那呆立的小姑娘,知道不可能把侍女赶出去换衣服,只好转过身把穿在身上的家居服和内衣脱下,换上刚刚新鲜出炉的自制胸衣,然后才把那件像是大裙子似的内衣套在身上。
肖白穿好内衣后,拿起那个裙幅硕大的深宝蓝色亮缎裙子就要往身上套,一直在一边发呆的雀斑小姑娘再也无法忍受地失声叫了出来:“大小姐!您连衬裙都不穿吗?!!还有裙撑…大小姐您疯了吗?!!”
和那个大裙子战斗的肖白动作一顿,把套了一半的裙子褪下来,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她转头看向小雀斑姑娘平静的说:“我没疯,如果你刚才不是在发呆,而是把你说的那些东西拿过来伺候我穿上,我也不至于这么做。”
小姑娘被肖白的话噎得一愣,她不由自主地说了声对不起,赶紧快步去把衬裙一件件的搬了过来。
真的是一件件,光是衬裙就多达五六条,再加上裙撑,肖白感觉把这些都穿在身上,简直可以媲美铠甲了。
或许她只是多拿了几条,让我挑一件呢?肖白打算不动声色,看看那个小姑娘怎么说。
那小姑娘没说什么话,麻利地给肖白穿好了裙撑,然后就是一件件地往肖白身上套衬裙。
麻木地由着小姑娘往自己身上套衬裙的肖白心里感慨:怪不得这时期的小姐夫人们都是人手一把扇子呢,穿这么多层,不猛扇扇子才怪。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裙子穿好了,肖白看着镜子里露出一半的圆球和深深的沟壑有些无语,她两手拽着领口往上提了提,可是这种裙子上半身都裁剪得很是贴身,根本就没有留下多少可以让肖白调整的余地。
肖白叹口气,不打算再跟过于宽大的领口战斗了,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穿,她站在人群中大概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接下来就是繁复的化妆和侍弄头发的过程,期间,肖白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不。
不让小姑娘在她脸上刮大白,不让小姑娘把自己的脸涂成猴屁股,不让小姑娘给自己的胸上扑香粉,不让小姑娘把那几款能呛晕人的香水喷在她身上,不让小姑娘把自己的头发做成花篮甚至是水果篮子。
到最后肖白实在受不了这个时代的审美,抢过小姑娘手里的梳子,将自己的黑色卷发在脑后松松扎好,只装饰了一个弯月形状的发梳便停了手。
肖白对着镜子左右看看,满意的点点头,肖白讨厌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筷子笼,插一头的装饰品。她当皇女的时候,如果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她都是喜欢简简单单的。现在到了这个梦里,肖白也不会为了什么时代的审美而轻易妥协。
无论什么时空,肖白只做自己。
“小姐,您这样太朴素了,要知道您可是今天舞会的主人啊……”
那雀斑小姑娘看着肖白如此‘简朴’的装束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而肖白根本就没仔细听她的絮叨,一边对着全身镜拎着裙子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一边想着今天要见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穿蓬蓬裙的时代,男装是……难道要看见穿紧身裤白袜子的某只吗?哈哈,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个,那种服装穿在身上都会有些好笑吧?肖白这么想着,更想早点看见那个人了。
客人都来了大半了,肖白才从楼梯上款款而下,不是肖白架子大,主要是作为白公爵的唯一继承人,肖白必须自持身份,不可能早早就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只是肖白身份虽然高贵,在社交圈可混得并不怎么样,看着肖白走下楼梯的淑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看看她那脏兮兮的黑色头发,好像黑乌鸦的翅膀。她的母亲当初可是出了名的金发碧眼的美女,怎么会生下如此难看发色的孩子,啧啧,是不是和佣人的孩子抱错了。”
“谁说不是呢!还有看她那副样子,真的有成年吗?她看起来可能还不到十岁吧,咱们是在给幼女庆生吗?哈哈……”
“就是就是,她真的好像一只灰扑扑的小鹌鹑,这样不起眼的人竟然是凯恩王子的未婚妻,天啊